永远也忘不掉的记忆,那些明媚的日子里,我们一起踏着时间走过。
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是这样,因为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快乐。是你们陪我走过雷声阵阵的雨季,你们捂住我的耳朵,说,别怕,只是打雷。
那只是打雷,因为你们在我的身边。
南苑的喷泉从新设计过,比以前好看了很多。我看到了,便拉着你们坐下,说是看一会儿。你们说没什么好看的。其实我也知道这种喷泉就算再设计,也只会被人轻易的忽略掉。那么,我只想和你们坐在这儿,在这开学的倒数第四天的下午,在这个喷泉旁边坐着,这样就好。
拿出上午去公园时买的经过包装的肥皂水,对着喷泉吹出五颜六色的泡泡,看着它们漂浮在水面上,不时变换着颜色。我问你们,是不是每个泡泡都收容了整个世界的光彩?你们向后退了几步,面带鄙视地说出了忍了一个下午的话。你还是这么幼稚。
其实早就习惯了,习惯你们把手背放在我的额头,可怜的说这孩子又发烧了。我说没事,还没到50度,没感觉。习惯被你们的白眼淹没,被你们无止境地鄙视着,然后疯狂地追着你们,风在耳边微微做响。
我们嬉笑着,我们打闹着,我们追赶着,我们极尽所能地开心着。在那些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快要开学了,情绪变的烦躁起来。其实在不久以前并不像现在这样地讨厌上学,相反,会因为就要见到那些久违的熟悉面孔而在前一夜兴奋地睡不着觉。可是现在变了,那个可爱的班级因为冠上了最差的名号而支离破碎,美好的一切在分班后的暑假里被烈日晾晒地全无生气,慢慢地等待死亡,现在寒假都快过去了,不知道是否已经被秃鹰分食殆尽。
跟新班级的人相处了一个学期,基本上都可以叫出名字,可是想融入这个班级还要走很长的路。因为坐在最后一排,每次下课,我都会把椅子后移靠在墙上,默默的看着整个教室的喧闹。很热闹的感觉,我却隔离在外。
他们的喧闹属于他们,我只是一条异面直线,那个面怎么样与我无关。
小四说:只是为了逃,不是为了到达,所以哪里都一样。
哪里都一样,所以这里也一样。我呆在原地封闭自己。这样,就感觉自己逃的好远。
偶尔,在无聊的课上醒来,看着微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在桌子上,桌子的另一边被刻画下大量的阴影。老师在上面讲的很起劲,眼镜反射着夕阳的光辉。黑板上的字看不清楚。空气中的灰尘漫无目的地飘着。窗外的天空看一眼就让人变得懒惰。于是便再一次把头压在桌子上继续没做完的梦。
分班前的夏天中午,四五个人实验楼门前的台阶上坐着晒太阳,光线太猛烈只能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阴影。
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记得这些,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在那些明媚的日子里,我生活得很好,很真实。
我要爬上你的肩膀,我要眺望你的远方,我忘了说,心理面的愿望,始终是要你的肯定啊!
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和我一样,觉得父亲总是好严肃,好难和他讲心事。记忆中,他从来没有称赞过我,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他。
从小我就爱唱歌,但我从来不敢把这个小小的梦想说给父亲听,因为我隐约能从家人的言辞中体会到父亲对歌唱业的种种牵连与小小的淡漠。于是,我总是偷偷的一个人跑在阳台听歌、唱歌;偷偷的一个人去报名唱歌比赛。
直到我得选了校艺术节歌唱资格。我更加频繁地练着歌。终于歌声不可遏止地飘进了父亲的耳朵。你这几天一直在唱这一首歌,你很喜欢吗?以前怎么不听你会经常唱歌?终于真想再也无法被我偷偷掩埋。
那一刹那,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在我面前冷静了十多年的父亲目光中竟流露了那样的光芒。他很想冷静下来,但眸中蹿起的犹豫和颤抖却无法浇灭。
这是后来妈妈告诉我的:父亲16岁就辍学去当兵,离开了那个令他压抑的家族。而在这之前,他和如今的我一样,偷偷地不愿放弃梦想。于是在部队那段灰头土脸的日子里,他仍一路走一路唱,唱给大山唱给兄弟。他是个身兼文艺兵的好队员。但又是那个将他放逐的家族就这么生生将他拉了回来,就差这么一步,硬是切断了父亲能握住梦想的手!也正是如此,他不愿再唱歌,这会一次次提醒他那个可怕的家族,他自己也清楚着这会是条不将长远的荆棘丛。
我终于知道了父亲这么多年来的纠结与犹豫。曾经这么热烈追逐的梦想,曾经那么近在咫尺的梦想!
突然我庆幸这次父亲能听到我的歌声,似乎对他来说就像抓到了一把钥匙,解放了被囚禁了这么多年的痛苦灵魂。终于我明白了父亲会是支持我的。她不仅放飞了自己的悲惨回忆,更解放了我的梦想。从此我又将多一名听众,他的名字叫父亲!我将背着他残留的梦想去飞得更远!
也许这条路将不会有个闪耀的未来,但只要看见他温柔眼眶绽放的欣慰,我终于能有力量坚持下去。
我要长成你的翅膀,我要拂去你的沧桑。我忘了告诉你,我脑海最珍贵的一幅画:是你载着我、叮咛我,要我抓牢你身旁安心在你背后,飞翔。
高二:晒焦的一双耳朵
泼墨梦想,追寻不一样的天堂。然而,通往成功彼岸的路上,往往长满荆棘,划破飞翔的翅膀。
我想飞,飞向我日思夜想的神圣殿堂。那里有纷纷扬扬如雪花般烂漫的樱花,那里高大挺拔的法国梧桐,那里有镶嵌着古老气息的教堂,那里坐落着我的梦想上海复旦。
弯曲的道路让我望不到它的边端,狭长的海峡阻隔我前进的步伐。但我知道,让我心生畏惧的并不是一个叫做遥远的词语,而是我为自己是否可以真正到达而踌躇。
长周期懒怠而安逸的生活,把我拉向另一个极端,消磨我的坚强,与我的梦想渐行渐远,当我紧紧抓着试卷,看那上面可怜的数字,我怀疑那个梦想从来就没有到过,遥远到没有感觉,单薄得无可复加。这时的梦想对于我而言,与端坐在天平另一端的幻想等价。
翻开日记本,计划着把复旦用铅笔书写成历史,让她永远沉入记忆的深海。当翻开扉页,曾经在经历挫折无比沮丧时写下的我会在逆风的地方,飞得更高。笔迹清晰依旧,忆起当时倔强不屈的脸庞一脸的笃定。今天,同样情形上演,我却畏缩,拉下帷幕,没有勇气去继续演绎自己的梦想。
你甘心么?我问自己。
从自己知道上海,了解复旦,用笔在地图上海复旦上画了一圈又一圈开始,复旦已经深深地执入骨髓,与蓝色血管里暗涌的液体相融,注定与我的一生纠扯在一起。上海复旦,纵使是耗尽我的一生,也无法埋藏。
心里的混沌瞬时澄澈如镜,人生的坐标更加地鲜明。我清楚,还有很多很多难以跨越的沟壑挑衅地横垣在我面前,我尚未贮存足够的力量去一一击破坚冰,梦想依然遥远。但我知道,踮高脚尖,就更靠近天空。
脚下的路还有更多的累,但心若在,梦就在,我会在逆风口勇敢地飞翔。
总有一天,我会骄傲地到上海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