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
流年是一生中流泪最多的那一年
积蓄着苦涩、无奈与忧伤
还有我们的宿命
郁郁沉沦
阒寂的春末渐渐有了夏的味道。
刺眼的光线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给教室里留下了一缕一缕斑驳的影。空荡的教室里蔓延着惨烈的白。
习惯性地对着窗外发呆。骄阳当空,世界颓废地沉默。
或许我永远都无法理解――晴空的边缘为何总会飘荡着一抹抹似乎永远都无法拭去的灰暗。偶然觉察的那一刻,会让人觉得头顶开满乌云,弥漫在整片苍穹的只有丝丝纷飞的忧伤。
期中联考在一个个日夜煎熬中过后匆匆打马而过。结果是出人意料地差。我还是会熟练地学着别人的口吻自言自语:考试是翻来覆去的死,考试是撕心裂肺的活
考试过后下起了一场雨,好大好大。
雨水搅混了整个偌大的世界,四面八方纷飞着过往的悲哀。点点滴滴,都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拖着疲惫的步子只身在雨中踽踽而行。雨水打落了路旁盛开的花,原本怒放的生命在不经意间静静辗落成泥。不知道远方有着相同命运的花儿又有多少香消梦残。当我发觉一身上下湿漉漉的衣服时,落魄的身影霎时在脑海定格、凝固。
雨水模糊了眼前的世界,却为何模糊不了记忆中颓废的过去和如今狼狈不堪的现实?
五一劳动节。学校大度地施舍给我们两天半的长假。
回到家后,才得知奶奶由于中风已经被送到武汉去住院。病情很重。
一个人静静地呆在空荡荡的家里。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中闪动,我却坚强着不让它流下来。夜里在月光下,孤寂地对着星星,对着月亮,许下一个个看似渺茫的心愿。然后,虔诚地等着,等着
返校后,学校对作息时间作了调整。晚自习被延长到将近十点。老师不时地指着不远处的高三教学楼说,你们应该有着可以跟他们媲美的勤奋劲,高考离你们已经不远啦!我也突兀地发现,这个夏季竟然横空出世般地降临,让人望而生畏的高考距离我们还不到八百天。这个日子,注定了会在我们以后的年华中念念不忘。
人们都说,十七岁是生命中的雨季,是沉积着伤感的季节轮回。可此时此刻距离我的十七岁还有半年多。为什么这份感伤的心绪会延伸到原本应该绚烂的日子?为什么苦涩的点点滴滴会过早地在人生途中留下痕迹?
当黯淡的天空被过往的烟云掩盖了孤寂闪烁的几点明亮,当落魄的身影在梦境中依旧凝噎难语,当疲倦的誓言渐渐在现实中品味到力不从心,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就是我的宿命。
世界一如既往地荒芜。
老师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却是我所始料未及的。没有责骂,没有鼓舞,没有丝毫的言语,只是一味的缄默,令人心寒的缄默。也许一个还未到十七岁的孩子,在他眼中,也是可以被如此轻易地放弃。以后的课堂上再也不会被点起惶遽地回答老师的提问,或许是我在这个季节唯一的收获。因此,我竭尽全力地舒展着面部的肌肉,笑了。
天空一片阴霾。命运匆忙地在这段短暂的年华中转换着角色,绚烂草草收场。然而无论角色如何转变,时空如何变迁,我始终都逃不出宿命那张因青春而设的网,被忧伤层层包裹的网。
都说,流年是一生中流泪最多的那一年,我也蓦地察觉以往拥有的那份自负已经在不经意间被磨平。人生是两个永恒之间转瞬即逝的一刹那,惨烈得如同天际的流星。而短暂的生命却被沾染上冗长的忧伤,甚至绵延到我们本应华美的青葱岁月。
当天空摆脱了乌云的束缚,接踵而至的是夏日的酷热难耐。知了发疯似的叫嚣。教室里凭空弥漫着一份焦灼的气息。老师再也没有对我做过任何多余的举动,除了漫不经心的眼神。可是就算我被全世界放弃了,我还是必须不顾一切、无怨无悔地走下去,毕竟我还是肩负了太多。
当浑浊的眼眸中涌动着矜持的热泪,我终于明白,即使我不离不弃,这段流年还是会被无休止地延续,这份宿命还是会束缚我青春年少的脚步,直至长大,直至一切离我远去
又是一年秋。
依旧有秋风朗月伴我,又一次听到流年高傲地笑,朱唇轻点,在我耳边烙下血色印记,然后悄悄隐去,这一吻,让我凋零
回过头看身后的回忆,除去欲望与空虚,也只剩下零星几点,可惜这零星也被流年吞下。
又是分别,然后相遇,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那些不熟悉的面孔,书桌旁已经没有了那个偏执地偷抄古词的男孩,天空中也没有了那些悠闲变幻的云,转身那一刻,我知道我必须离开,可能,一转身就是一辈子,兄弟都会不怎么兄弟吧,白驹掠过,琐事更替得太快,凋零后,我似乎以及不再是我,画面变成紫色,上书年华尽耗,繁花满地,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亲吻留下的血疤,埋下头,低声道: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
不习惯用句号,没有东西会完全结束,不是吗?悲伤不会,离别不会,时间也不会,尴尬地带着那些未完待续的小说,幸运残留的词句,并上三两牢骚,开始棉队另外一种生活。看到小雨中自己煽情地笑,无意与古旧的音乐家故居相逢,想吟唱,只是那惨红的新漆让我失望,也许,他的魂魄也在叹息,岁月,怎么会这样来掩饰?它在流淌啊!走过陌生的第八大道,毫无征兆地与她相遇,那向日葵般明朗的笑,挥手后,只能印在脑海里,刻在心窝上,即使不想,依然躲闪不掉流年的亲吻,用记忆交换它继续向前,这样的代价对我来说太过沉重
难以抹掉的过去啊~你的手如此白皙,好似那故事中破庙里女鬼的那双手,轻轻地握,那双手就滑落了,紧紧地握,那双手便破碎了,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握着,那双手就在我手心里化开了,你让我如此着急,知道吗?流年那秋水伊人把你媚惑,然后你就离我而去,我却只有无奈地笑笑,幽怨几句,待栖鸦归后,千里角声暮里闻。
只好释然,转过视线,流年还在奔腾,人生百年几何?即便不邀宾玩赏,也要把风花雪月,旖旎风流收入囊中,酿成美酒,让自己浅醉,日月如梭,又与我何干?流年再次送上双唇,我悄悄地让它服下牵机
高贵的毒药,赐给流年断流而亡的权利,刹那芳华,我看到你永远停驻。
别跑了,我们相对静止。
致晨曦文学社
指尖划破流年的薄纱
记忆淡去昔日的光华
谁的笔尖流下一纸繁华
勾勒成水墨的画
青色的紫砂,丹青作的画
一缕斜阳掠去韶华
墨香似花,败去了繁华
留清香在画
记忆透过薄纱
演绎曾经的那幅画
墨香犹在
花开亦败,散去了光华
山东济宁微山县微山县第二中学高二:晨曦文学社(张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