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雪,是好客的。
去年11月8日,晨曦微露,黑沉沉的天幕下,朔风飒飒,吹着口哨,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之感。4时13分,喧嚣的寒风停止了肆掠,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柳絮样的雪花飘个不停,好像要把我们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文朋诗友挽留下来。
飘飘洒洒的雪花由小变大,直往人的脖子里钻,好客的我们这些相聚在一起的文朋诗友,对过早光临的京都的瑞雪评赞不已,大抒情怀。面对这飘飘逸逸下个不停的雪,一种不忍离别的感觉在心中滋生、蠕动、蔓延和膨胀,正如这挽留我们回归故里的京都的雪缠缠绵绵恩恩怨怨,难吐心中万言千语。
北京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在我们分别的前夕下了起来,下得我们难舍难分。
这难道是天公有意,意欲留下我们再览京都胜景吗?
昨晚,参加首届《现代作家》创作笔会的朋友们,和承德招待所的员工们及上海旅游观光团的小姐们举行了隆重的联欢。青年人的潇洒和热情,使整个晚会充满了莺歌燕语,洋溢着生机勃勃的青春气息。那飘洒的舞姿,那优美的动作,那悦耳的歌吟,那发自内心的呼唤,使整场晚会高潮迭起,一曲《我们相见又分手》表达了我们的心声。晚会结束了,但朋友们谁也没有走,都静静地坐在那儿,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渴求着什么,守护着什么
8日早晨七时许,踏着扬扬洒洒的雪花,我们这些被时间之鞭催赶着的人,只有在相互的珍重声中各自踏上了自己的旅程,一步三回头,走得那么恋恋不舍,难以分离。依依惜别的无可奈何促使自己不能儿女情长。人生,就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相见时难别也难的甜甜蜜蜜情情切切的祝福声中,我们相见、相识、分手
我背着鼓鼓囊囊的行装,走在满天飞雪的京都,挤上纵横的车道和云涌的人流,一任洁白的雪花无拘无束地亲吻、抚弄,心中喃喃自语:好男儿志在四方,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人,不该对什么寄予太多的希望和太苛刻的要求,只要能在心中留下一个回味无穷的生活片断,就足以快慰甜蜜的人生了。相聚的短暂,分手的无奈,给我们这些参加为期七天时间笔会的朋友留下了一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吟之不断写之不完的感情财富,在心灵绿洲上又栽上了一株株美丽的木芙蓉,装点在人生的每一个景点,葱茏、翠绿、浓郁、茂盛、疯长。这难道不比分别更富有内涵更有意义更有魅力吗?
我走着,想着,一任雪花陪伴我独行。我伸出手,一朵朵晶莹晶莹的乖巧地雪花立在掌心,瞬时变成一汪汪冰冷的水珠,浸透我滚烫的发着高烧的心,听任它肆无忌惮的摆布,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雪花,你尽情地下吧,你来得正是时候,你丰富了我的视野,镀亮了我的思想,增加了我的感受。你是特意赶来为我送行的吗?
啊,美丽的雪花,我该向你说些什么呢?是谢谢你虔诚地为我送行,还是留下点什么权作纪念?哦,对了,就让我在你的爱抚和拥抱中驻足一会儿吧,再看一眼你洁白的身躯,你那我本洁来还洁去的纯朴、善良、一尘不染和忠贞不贰,把我对你的良好祝愿裹在宁愿牺牲你自己,也不攀权附贵的崇高思想境界里吧!
我迈开双脚,疾步向前走去,走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走在殷勤而又好客的北京的第一场大雪中。
天气已渐渐晴朗,房顶上,草地上,道路上的雪已化个干净,只留下了记忆中的雪白与心中的惆怅。
雪,因它洁白,所以我喜欢,可我喜欢的不是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毫无生气的雪,而是自九天之上,缓缓飞下,在空中自由飘荡的雪;风一大,雪就一大片的猛地加速,有时还回旋着向上飞舞。昨日,我在后面方格子的窗户和方格子的瓷砖的映衬下,我从方寸大的窗户中望到了它,洁白的,无暇的,晶莹的雪花。外面寒风呼啸,里面却温暖如春,在我记忆里。最温暖的画面也与此差不太多了。
小时,夜晚,紧紧裹在两层被子中,盯着电视,从窗户缝里,隐隐听到风卷着雪花的呼号,无限的温馨,受不了窗外诱惑的我,坐起身来,后背暴露在空气里,立即察觉到那丝寒意,扒开窗帘,在青色玻璃的阻碍下,外面的一切都泛着青色,光秃秃的梨树盖满了白雪,地面,外面的窗台,别人的屋顶,都变成白色,家里的大狗也躲到它的专属小屋里,加上了几个棉垫,想必他也暖和多了吧。
早晨,醒来,坐起身,再扒开窗帘,就只看见一片相连的刺目的雪白,与昨夜不同,现在所见,只有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寒冷,打了个哆嗦,又躺了进去,感受着褥子上残留的温度,不顾妈妈叫我起床的声音,转了个身,面对着墙,狠狠闭上眼睛,任凭母亲推搡,一个冬天,我几乎都在赖床和母亲的反赖床中度过。
当然,是几乎,能作为例外的,也只有大年初三了。
快过年了,家里桌子上摆的鞭炮就快比我重了,我不清楚日子,妈妈却记得很清楚,什么时候该放,放多少响的,有时我已将饭菜端到桌子上,母亲却让我提醒爸爸去点一把。大年初三的早上妈妈把我叫醒,才五点多,外面还被漆黑覆盖,我却兴奋,匆忙穿上衣服,吃两个饺子,就跑了出去,因为听到了族里孩子的喊声,出门,在门灯昏黄的灯光下,看到院子里,在白雪的底衬下,昨晚放的一大盘大红鞭炮炸出来的鲜红的碎纸铺了一地,从缝隙里,看到了不曾和周围有异的雪白,门灯给他们加了一件外衣,鞭炮纸有些暗,在夜的漆黑中异常妖艳,玩伴们从外边跑了进来,那些未曾被践踏的,平整而柔软的铺了一层的雪地就被踩出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说是坑,也不为过。见到地上的一层碎纸,欢叫了一声,里面还有没有爆掉的炮竹,他们兴奋的扒寻着炮竹,我却望着那被踩踏的地面,愤怒,却无法说出。
等最慢的妈妈收拾好,我们走向大奶奶家,因为规矩是:小辈们,就是父辈们要带着孩子挨个串门拜年,串那些我的各个爷爷奶奶家。整个村子就我们一家乔姓,所以不管再远,我们都会走过去。顺序是由长辈们定的,每年都不一样。等明了事理之后,别人问我叫什么,我都只会说自己姓乔,别人就会哦一声:北街的吧恩。我年幼时总是傻乎乎的报上自己拗口的全名,然后惊异于别人怎么知道我住哪,长大后转了一圈才知道,我们这一大家,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住在这被分成东南北街的村子中的北街。在走向大奶奶家的时候要经过一条河,村里唯一的一条大河,连着黄河,自东向西,穿过小小的村庄,平时跳进去抓鱼的河已经结了冰,三尺厚的冰,别人不信,我信,在冰面上玩危险,实际上在那段时间里并不危险,因为,那冰比石头还硬,河中可怜的不足一米深的水,被冻成了半米,在路上,我不断捡起没冻在路上的砖头块,扔进去,却连白印都激不来。
两旁树林里,田地中,那厚厚的雪层就成了我欣赏的对象,虽然那的我还不懂欣赏,起初天黑,看不太远,时间越长,天越亮,在灰蒙蒙的太阳中,那似乎灰蒙蒙的雪地却闪着炫目的银光,让人不敢直视,只好眯着眼,跟在大人的后面,偷偷地看着。
如今,再看不到小时没到膝盖的大雪,连初三拜年,早上起来时天已半亮;不再赖床,因为不再寒冷,而不再寒冷,只是头顶呼呼作响的空调;不再夜里扒开窗户,窗户离床太遥远,而玻璃也不再是青色,透明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而现在,见到了这样的雪,似乎很绚丽,又有哪里绚丽呢,只不过是连鞋都没过,大大小小,不均匀的次品而已。
如今,再听不到午饭时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鞭炮都是我点的,以前神秘的它们,被我撕开纸,用打火机点着之后,再慢悠悠的走回去,哪里还有神秘,见到一地的鞭炮纸,哪里还会冲上去,扒寻着里面的没炸开的炮竹;拜年时,哪里还会眯着眼偷偷看田地里闪着银光的,厚厚的雪,何曾有雪!
已经长大,却不愿长大,心还沉迷于过去的漫天鹅毛大雪中,每片雪花都是那么的蓬松,柔软,落在张开的嘴巴里、额头上、脸上、颈子里,凉丝丝,暖暖的。
河南宏力学校初三:乔增峰
摘要: 小雅来到钢琴前,一眼望到妈妈的座位空着,她终究没有忍住,眼泪如决堤似地划落。但,她坚信,妈妈一定会在天上看着她,鼓励她,这样她已经满足了,满怀深情地弹了起来
里捧着那张钢琴证书,望着窗外渐渐飘落的雪花,小雅沉默了
五年前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路上走着一对母女,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正谈论着女儿小雅钢琴比赛进入决赛的喜讯。小雅的妈妈手里拿着入场卷,笑得合不拢嘴,毕竟她与女儿每天练琴到深夜的努力没有白费。然而对于完全沉侵于喜悦中的她们并没有想到死神正在一步步逼近。忽然,迎面开来一辆卡车,当她们发现时已经太晚了。紧急中,小雅的妈妈一把推开了小雅,自己却被撞出了十米远。随着一声惨叫,她倒了地上,殷红的血染红了地上那片厚厚的雪。但她始终撑着一口气,努力地向人群中张望,当发现了女儿的身影,看到女儿还安全后,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微笑,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任凭小雅怎样呼唤,都没有让妈妈睁开那双对世界无比倦恋,对女儿充满期盼的眼睛。
也许随着阳光的普照,雪的融化,小雅的妈妈也在这个世界上融化了五天后,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的小雅,带着妈妈生前的期望去参加钢琴比赛。走在同样的路上,看着同样的景色,凝视着这无比熟悉如此另她伤心欲绝的地方,却没有妈妈挽扶,没有妈妈的鼓励,没有妈妈的陪伴,更没有妈妈充满希望的笑容。头顶的雪花越落越多,冷风浮过,一次次将小雅被泪水浸湿的眼睛风干,却又止不住小雅又流出的眼泪
小雅来到钢琴前,一眼望到妈妈的座位空着,她终究没有忍住,眼泪如决堤似地划落。但,她坚信,妈妈一定会在天上看着她,鼓励她,这样她已经满足了,满怀深情地弹了起来
渐渐的,琴健上布满了泪水,她早已看不情歌谱了,但用心去感受着,弹奏着。最后,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三天后,在颁奖大会上,小雅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第一名。她拿着证书与奖杯来到了妈妈常来的那片草地,虽然这里没有一丝绿色,只是一望无际的白雪,但小雅的心中开满了鲜花,充满了芳香。她对着蓝天说:妈妈,您看见了吗?您的女儿成功了,相信您会感到欣慰的。安息吧,亲爱的妈妈。也许这时,小雅心中开满的鲜花与芳香飞进了妈妈的心田,更飞进了妈妈那颗期盼的心,将她对女儿深深的爱冻结在这一刻
坐在窗前,小雅正望着蓝天,一朵雪花落在了她的脸上,融进她的泪水里慢慢划落,落在了她手中的证书上,也落在了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