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之下,他走进仔细一看,发现不止是蓝线草,甚至连对面的紫夜花也有不同程度的枯萎,只不过没有蓝线草严重罢了。
他明明记得中午时这些草药还绿油油的旺盛不已,这才一个下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他抓起枯萎的蓝线草,凝神一望,从这蓝线草的外貌上看,它是失去了全部水分,所以干枯,他面上露出沉思之s,摸了摸地上的泥土,发现泥土很湿润,完全符合草药生长的环境,这让他惊疑起来。
许久之后忽然目光一闪,喃喃自语道:今天下午,我这里只来了一人,可他一个记名弟子,怎么会让这些草药干枯呢?
想到这里,他决定查探一番,二话不说袖子一甩,身子顿时飘起,脚下浮现七彩祥云,迅速离开正院,不大一会,他就来到记名弟子的杂务处。
此地哪个弟子负责?孙长老低喝一声,顿时化作阵阵雷鸣,负责此地的刘姓黄衣弟子连忙从房间奔跑出来,吓的面无血s,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孙长老皱起眉头,不耐烦道:你这里可有王林的登记?
刘姓弟子内心咯噔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长老居然会亲来此地询问一个废物,惊恐之下想到以前对王林的刁难,顿时面s惨白,寒蝉若惊道:弟子有有王林师弟的登记,王师弟勤奋好学,每次做工作都是认认真真,弟子弟子心里一直以他为榜样楷模我
孙长老哭笑不得,但内心却极为受用,对方越是紧张,说明越是敬怕他,要知道恒岳派长老其实很不值钱,所有二代弟子,都是长老,当然这称呼是对记名弟子来说的,若是内门弟子,则大都称呼师叔。
他虽说在记名弟子眼中是长老,可实际上在二代弟子中没啥地位,实力也属于末流,就连三代弟子心里也都瞧不上他。
不然也不会安排他负责无关紧要的记名弟子回家探亲的申请工作。
板着脸,孙长老沉声道:王林居住之地在哪个院子?
在在北角地土字副院
没等他说完。孙长老身子一动。化作长虹向北方遁去。眨眼间就看不到踪影。
刘姓弟子心里更紧张了。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暗自发誓以后再看到王林。一定不能像以前那样嘲讽。必须要好好地溜须拍马。把他当自家亲爷爷一样伺候。人家可是长老都亲自过问地红人啊。
孙长老在来到土字副院后。神识一扫。没有发现王林。略一沉吟。进入登记处查看一番。找到王林居住地房屋号。便直奔而去。张虎正呼呼地大睡。对于孙长老地到来没有半点察觉。
神识在房间仔细地探查一番。孙长老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走地好快。哼。等他回来后。再查看也是一样。
王林行走在山间。腿上贴着仙符。这仙符果然神奇。贴在身上后一股热乎乎地气流从上面钻进身体内。聚集在双脚。闪耀刺眼地白光。远远看去。仿若真地仙人一般。
尤其是山林内的野兽,一看到这白光,便一个个迅速远离,不敢接近。
轻风扑面,山间空气清新,王林心情愉悦,脚步飞快,按照记忆中的方向不停的赶路。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他喝了口葫芦里的泉水,jīng力充沛后回头一看,发现已经走出了山林,约莫再有一些路程就可到县城,到时顺着小路就能回到村子。
也不停留,他大步流星迅速前行,天s大亮时,他进入县城,此时正好是集市,人头涌涌热闹非凡,王林四处溜达一圈,买了一些给父母的礼物,便匆匆离开。
r上三竿之时,王林终于回到了村子,他远远的就看见家中挂起高高的红s长福,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门外马车众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王林一怔,身子迅速临至,在家门外停了下来,他出现的场面太过惊人,聚集在王林家前来祝寿的亲戚们,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接着王林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都面露羡慕之s,纷纷夸奖起来。
二哥,王林回来了,你看看这孩子,真是一表人才,看起来就是仙人料子。
可不是嘛,当初仙人看走了眼,后来不也后悔了,直接把王林收为弟子,咱们王家以后就全靠他们三个孩子了。
是我老眼昏花,没看出这孩子的优点,现在一看,王林这孩子哪点比不上王卓与王浩,分明就是人中之龙,好,好,好!王氏家族辈分最老的三叔,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大声赞叹道,似乎忘记了月前恶毒的嘴脸。
王林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我早就说过,他准能被仙人收入,上次只不过是个意外罢了,仙人都能看走眼,何况我们凡人呢,王林,你可别怨恨五叔啊,五叔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众说纷纭,所有亲戚全部都改变了嘴脸,一个个都面带笑容,露出亲切的表情。
王林内心冷哼,此时他爹身穿寿衣,惊喜的从家门走出,拉着王林的手,关心的问道:铁柱,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要安心在恒岳派,不要总惦记家里。
王林望着他爹,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皱纹少了很多,显然这段r子极为高兴,于是笑道:爹你放心,派里每个弟子一年都有三次探亲的机会,等给您过完寿辰我就马上赶回去。
王林他爹得意的看了看四周的亲戚,拉着铁柱走进家门,大声说道:孩儿他娘,你看看谁回来了。
王林的母亲,正被一群女眷包围,彼此议论纷纷,说着家常,听见自己男人的话,连忙抬头一看,立刻惊喜的跑过去拉住王林的手,关切的问长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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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王林一怔,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之前嘲笑自己的那个黄衣青年,觉得他比较符合这个称呼,可心里不知到底对方说的是不是他。
啊?你没看到他?就是负责安排记名弟子工作的那个男的,他是也是记名弟子,不过已经获得了修炼仙法的资格,身穿黄衣,长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跟个狼崽子似的,我们私底下都这么叫他。张虎喝了口水,咬牙切齿的解释道。
王林吃了口甘薯,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今天看到他了,和我说从明天开始每天挑满十缸水,否则没有饭吃。
张虎目瞪口呆,盯着王林看了许久,忽然问道:哥们,你是不是以前和他有仇?
王林摇头,问道:怎么了?
张虎以一副可怜的目光看了眼王林,问道:王林,你是不是以为装水的大缸,就和咱家里用的那样,这么大?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王林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点了点头。
张虎苦笑,说道:你一定是得罪黄鼠狼了,他说的大缸,是和我们这个屋子差不多大,整整十缸水王林,这些甘薯我不要了,你留着吧,我约莫你能四五天吃一顿饭就不错了。你是新来的,山里几个产野果的地方都被别人霸占了,只有老人才能去摘几个,我还是明天吃我的野果吧。说完,他把剩下的几块甘薯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重新躺在床铺睡下。
王林心底冒起一丝邪火,他咬了咬牙,想到父母满怀期望的目光,强行把火气压下,憋着一肚子气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r天未亮。他就从床上爬起。张虎还在打着呼噜。王林换上灰衣。连忙向杂物处走去。来到此地地一刻。太阳渐渐从东方出现。黄衣青年推开房门。斜着眼睛看了眼王林。yīn阳怪调道:还算守时。进去拿水桶吧。顺着东门出去。山间有个泉眼。到那里挑水。
完。他不在理会王林。盘膝坐在地上。对着r出缓缓地吐纳。一丝丝淡淡地白气从他鼻间散出。如两条白龙般翻滚。
王林眼露羡慕之s。走进房间看了一圈。终于在一处门后看到了那十个庞大地水缸。苦笑一声。他拎起两个水桶向东门走去。
走了很远地路。这才来到对方说地泉眼。此地风景颇为秀丽。水声哗哗作响。犹如天籁之音弥人心菲。
王林无暇看这美景。把水桶装满。连忙拎起向山上走去。
一直到黄昏。他才倒满一缸。若不是中午他有甘薯填饱肚子。根本就没力气进行余下地工作。尽管如此。他现在双腿双臂已经酸麻。一用力就疼痛难忍。
他沉吟少许,拎着半桶水找到一处无人之地,谨慎的在四周观察一翻确定无人后,他从怀里拿出石珠,放在水桶里晃动一番,过了一会他捞出珠子收好,侩出桶里的水一喝,肚子里顿时出现一丝丝暖洋洋的感觉,全身肌肉的酸痛感慢慢消散。
虽然效果不如露水,但王林却极为兴奋,他摸了摸胸口放石珠的位置,再次决定决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有这宝贝!
把半桶水都喝光后,他肌肉不再酸痛,jīng神气爽,立刻继续挑水的工作。
这一r,他装满了一缸半,又喝了半桶用神秘珠子浸泡的泉水后,为了怕别人怀疑,他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回到住所,
不大一会,张虎回来了,脸上依然还是那副劳累过度的表情,二人交谈了几句,张虎犹豫半天,吞吞吐吐的讨要了两块甘薯,吃完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间王林在恒岳派已经一个月了。
王林现在知道,张虎的工作是砍柴,每r要砍够足量的木材方可吃饭,从他成为恒岳派记名弟子开始,就一直砍柴,已经三年了,三年前他往往三四天才能吃上一顿饭,全凭喝水填饱肚子,现如今他已经把时间缩短,两天就可吃顿饭。
据他说,记名弟子要干杂务十年,做到每r三餐顿顿都拉不下,只有同时满足了这两个要求,才可以被传授一些基础的仙法。
内门弟子与他们不同,有各自的师父,不用做任何杂务,有各人单独的房间,他们主要的工作就是修炼。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人,介乎内门弟子与记名弟子之间,就是如王浩般成为别人的童子,其实所谓童子,直白来说就是仆人。
这类人也不需要干杂务,而且还能修炼一些低级的仙法,他们只需要完成主子交代的工作就可以,不过这类人往往天资都很一般,一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只能做一辈子仆人。
所谓天资,王林也从张虎那里了解了大概,简单来说,天资就是灵根,每个人身体内都或多或少具备一些。不过重点是量,灵根充足,同样的仙法若是一年可以练成,那么灵根缺乏者,可能需要十年,甚至一百年。
人的生命有限,资质平庸者往往一生都没有太大的发展,这也是为何修仙门派收弟子首重灵根的原因。
这一个月,王林每r挑水时都要喝上不少用神秘珠子浸泡的泉水,身体越来越结实,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从开始六天挑满十缸水,到现在只需要三天就可以做到。
不过为了不被人怀疑,他每r都是太阳还未出来就起床,不紧不慢的拿着水桶走在山间小路,这样一来,看在别人眼里尽管惊讶他三天就可完成工作,但大都把这些推到了他起早贪黑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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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面老者眉头一皱,不满道:李长老,我们恒岳派难道真要下贱到如此地步?为了一个凡人的生死居然破例?
李长老睁开双眼,声音渐冷,说道:马长老,掌门说了,这事交给我等全权负责,若处理不好,这废物小子真自杀第二次,到时他父母宣扬出去,说我们恒岳派逼死他家孩子,这难堪的事情,难道就不下贱?你可以负责?若你负责,这事我就不管了。
中年人连忙打圆场,说道:好了,我们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争吵,这样,就先把他收为记名弟子,等过了十年八年的,他修仙不成再送回去,如此一来也就没有r后的麻烦,岂不是妙哉?
锦袍老者在一旁忽然说道:若其他没被收取的孩子也效仿,我们该怎么办?
中年人轻笑,说道:这也好办,经过这次事情,我们也算有了教训,以后所有测试不合格的孩子,都一一用化神术点拨一番,种下不要轻生的念头,不就得了。至于这王林,既然已经闹到如此,干脆就收了吧,反正一个记名弟子,也无关大雅。
除了李长老外,其余两个长老都用大有深意的目光看了眼中年人,不再言语。
中年人面带微笑,内心暗道:王林啊王林,能帮的我都帮了,你四叔给我的那块jīng铁,我可就却之不恭了。我倒是很奇怪,一个凡人,居然能弄到这等材料。
中年不知道,那块jīng铁,是王林四叔一次偶然间从一铁匠那里买来,他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不凡,这次为了能让铁柱加入恒岳派,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拿出,至于这宝贝的作用,他并不知晓。
一块jīng铁,改变了王林的命运,当这个消息传到他耳中时,王林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收为记名弟子。
两天后。他把父母送下恒岳派。望着父母兴奋地表情。王林内心也颇为喜悦。暗自决定踏踏实实地在这里修仙。
不过这样地想法。在他父母下山后。改变了。王林被叫到一处专门安排记名弟子工作地房屋。一个长相贼眉鼠眼地黄衣青年。面带轻蔑之s。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嘲笑道:你就是那个靠自杀才成为记名弟子地王林?
王林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青年眉毛一挑。冷笑道:小子。从明天开始每r太阳一出就到我这里来报道。你地工作就是挑水。不足十大缸。就没有饭吃。若是连续七天一直不行。我会禀告长老。将你逐出恒岳派。这是你地衣服。记住了。记名弟子只能穿灰衣。只有成为真正地弟子。才会分发其他颜s地衣服。说完。他不耐烦地把一套衣服以及腰牌仍在一旁。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对方。
王林拿起衣服。问道:我住哪里?
青年眼都没挣。漫不经心地说道:向北走。自然会看到一排平屋。把腰牌给那里地弟子。就给你安排房间了。
王林记在心里。转身向北走去。待他走后。青年睁开眼睛。蔑视地自语道:居然靠自杀才加入进来。真是废物一个。
走在恒岳派内,王林一路上看到的大部分弟子都是身穿灰衣,一个个行s匆匆,面s冷淡,有一些手中还拿着干活的工具,神情略显疲惫。
一直向北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排矮矮的屋舍,这里灰衣弟子要比别处多了不少,但依然还是各行其事,彼此很少交谈。
把腰牌交给负责此地的黄衣弟子后,对方话都没说一句,不耐烦的指了一处屋舍。
王林也习惯了这里人人冷淡的表情,走到屋舍,推门进去一看,房间不大,两张木床、一张桌子,打扫的很干净,新旧程度和家里差不多。
他选了一个看起来无人使用的木床,把行李放好,这才躺在床上心里思绪万千,这恒岳派虽说终于进来了,可却并非如他想象那样可以修炼仙术,听之前那个黄衣青年的意思,自己的工作是挑水。
想到这里,他轻叹一声,摸了摸怀中用绳子绑在胸前的石珠,这个东西可是他极为在意的宝贝,王林读书多,知道很多典故,其中就包括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事情,他暗下决心,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有这个宝贝。
时间不长,夜幕降临,一个身体瘦弱的灰衣少年带着一脸疲惫的神情,推开房门走进,他看到王林后一怔,仔细的打量一番,便不再理会直接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王林也不在意,他知道明天要起早,摸了摸肚子,从包裹里拿出一些甘薯,这些食物是他父母带来的,准备路上寻找他时吃,找到王林后见他被收入恒岳派,于是便把剩余的甘薯都给他留下。
甘薯很甜,王林吃了几口,这时躺在对面的少年身子一动,起身直勾勾的盯着甘薯,吞了几口唾沫,低声道:给我一块行么?
王林立刻拿出几块扔到对方床上,笑道:我这里有很多,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少年立即抓起,狼吞虎咽的吞到肚子里,随后连忙跑到桌子旁倒了杯水,一口喝干,叹道:他妈的,小爷我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哥们,谢谢了。对了,你叫什么?
王林报出姓名,少年一听,顿时愕然,失声道:你就是王林啊,那个靠自杀才进入恒岳派的废说道这里,他自觉郝然,低笑道:哥们,我叫张虎,说心里话,现在派内几乎没有不知道你的,你也别怪我刚才那么说,其实我听佩服你的,居然能用这样的方法进来。
王林苦笑,也不辩解,又递过去几块甘薯。
张虎连忙接过,吃了几口后不好意思的说道:王林,你还是自己留点吧,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杂务处的黄鼠狼一肚子坏水,等你明天干活就知道了,他妈的,他简直就不拿我们这些记名弟子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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