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奶奶便总给我讲这样一个故事,哦,那不是故事,是真事。那时有一个男孩14岁,一天早晨,他突然对妈妈说:妈妈,你给我再买一件新背心,以后不会让你买了,这是最后一次!于是,他妈妈真的给买了,他便穿上去黄河里游泳,结果,淹死了。那时奶奶还不信基督教,所以更不会迷信,但是她相信,每个人对自己的生死都有预言,只是在你发出预言的时候,本人并没有意识到罢了。
可是,我却不信!
总有吃饭时老妈给我碗里夹点儿我曾经一度爱吃的菜,而我就像看见了死耗子,厌恶地说:赶快夹走,这个东西我吃够了!老妈不生气,却说:这叫什么话?吃够了就说明这是最后一次吃它,快死的人才这么说呢!你看这话多不吉利!每每这时,都特无奈,我细细在想,到底什么是预言?什么是最后一次?
我似乎很多时都有说过这是最后一次,就比如买了一个很好看可是对我并无用处的小饰品,偷偷做一件会让老妈小生气的事儿,上火了还忍不住吃点辣的东西,甚至对于上网,我都上百次信誓旦旦地说过:本人郑重宣布,这是我最后一次上网!可是结果呢,没有一个真正是最后一次!曾一度害怕,我这样毫无顾忌却总食言地大发誓言,有一天会不会遭天谴?既然是遭天谴,那一定会让我死的很惨!于是,过马路的时候,总是像个老婆婆般蹑手蹑脚地格外小心;晚上一个人去补课回来,总是走着走着便突然回头以防身后有个鬼祟的黑影;甚至每每放假坐火车回家,我都要小睡一觉做个小梦,然后分析梦境看是否有什么不祥的预兆嘿嘿,吉人自有天相,那天谴我一次都没碰到过!每每出完一身冷汗之后安全回家,我就感到特得意,就跟自己是个英雄似的无数次地与无情的命运做了顽强的抗争,结果是我赢啦!
可是奶奶和妈妈的话,到底要不要相信?
过完最后一次,也许我再也吃不到好吃的红烧肉了;过完最后一次,也许我再也听不到最喜欢的歌曲;过完最后一次,也许我再也不能用美丽的文字表达心情;过完最后一次,毫无疑问我会失去那些我最最爱的人哦,可怕的最后一次!
回头看看自己可笑的天谴定理,原来我那些所谓的最后一次都被加上了条件和期限,而真正的最后一次,则是永远地剥夺了我用力去爱的权利!
奶奶和妈妈的话应该相信,因为她们对最后一次的理解是爱的衍生物
爱告诉我,别总像个劫后余生的人似的沾沾自喜,以后活着,要小心翼翼。
一段平静的生活诞生在我们家里,二零一五年十二月十五日,丽华终于生了我的儿子,取名为想秋其实我的一个家乡的朋友,又平静地过了四五年,在二零二零年,在春天来临之前,在晚冬结束之前,丽华旧病复发而死。
丽华,一个曾经经过文坛评好的的现代女作家,她写的作文给很多青少年带改变。后来又被人誉为心理学之母,她说过是自己经历过生死才知道人世间最重要的不是生于死,而是能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有拥有快乐,才能拥有真正的一切。
丽华,一个不错的女儿,生前很爱父母,但却不能表达自己对他们的爱意,她只是个喜欢默默奉献人,哪怕别人怪她,哪怕父母责骂,她都喜欢自己的做法,因为她希望自己开心,就要忘记不开心的事情,而且自己对自己所做的事有一个度。在家庭中,她也是个好妻子。她在我受伤后帮我处理我工作的事,我的老板也看上了她的工作能力,她也曾经发表过文章,还帮我完成小说的一部份。后来有了孩子,她又细心的照顾孩子,而且还去学多做几样菜,她努力的学,就是想让孩子日子过得好点。
丽华其实是一个内心坚强的女孩,在她病倒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有病在身,不过已经没救了。无情的病魔啊!你抢走了我的丽华,她是一个多好的人啊!她知识想当一个普通的人而已,难道连无情苍天也不给她这个机会吗?她的内心世界非常广大,她和我说过:假如天掉下来,我愿只手撑天;假如时间可以改变,我会扭转乾坤,改变一切。天啊!她没错,她没错。
丽华在死去的一个多月里,我剩下地只有伤心,时常在凉亭内坐,有时感到人世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可是每次想到孩子和丽华临走前和我讲的话,我又放弃了。一个月,时间就像停止一般,每天都没什么变化,她的一切已经成为我的回忆。她在死前和我说:小杰,我命中注定要离去,不要难过,要保持微笑,这样人生才有意义。我只是点了点头。
一开始的一个月内我只有难过,原因是怀念丽华。她一切的一切已经成为我独家的回忆。一个月之后我带着儿子远离了这个地方,回到了我的家乡,发现变了,真的变,几年没来,世间真的变了。我想起了丽华的最后一次微笑,我笑了。想秋说:爸爸,你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抱起儿子说:要记着每一天都要开心,妈妈就会安心。我和儿子就这样过下去了。
珠海市第一中等职业学校高一:林枫
我用最后这个词,个人感觉还是蛮贴切的。因为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才刚放假不久,而高二的学长们已经开始上课了。
尽管我才刚刚结束高一,但是紧接下来的生活。我似乎已经看到它们了。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它们在向我招手,我看不清楚它们的表情,但内心的莫名不安已经让我开始变得浮躁。墙上时钟的指针寂寞的跳,不紧不慢,滴答滴答,每跳一下就扫过白色钟面上的一小块区域,宣告那一片时光的逝去。
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在想什么了,因为那个时候,我会在一个匆匆过掉的短暂假期后,随着一大批无奈而又疲惫的孩子义无反顾的奔向那条通往天堂的独木桥。为了不被别人挤下去,我们必须提前做好距蹲式的起跑姿势,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抢占先机,谁先迈上桥头,谁通过的机会就越大。一旦失足落水,水里的鳄鱼还罢,难过的是最后自己把自己往水里摁。因为那时,迷茫中只剩下绝望。
高一是在夜晚中一路跌跌撞撞过来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哪次大考之前的晚上不是秉灯夜读的,同宿舍这般的人还不在少数,2瓦的小灯和我一起,在微弱的光线下垂死挣扎,咖啡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喝了比没喝还要困。每翻动一次书页,脆脆的声音在死寂一片的宿舍里格外清晰,让我有书页要碎掉的错觉。碎了,我马上可以在20秒之内把被子一拉并睡着,但事实上我是舍不得的,碎了,明天考试一定会当掉。多么矛盾。
我有看书戴耳机的习惯,初三的时候养成的,记得那时耳机一挂,捧一本书,无论学习的还是小说,在宿舍的人都睡着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阳台和和宿舍之间的窗台上,靠着窗框,一杯咖啡看到天昏地暗。偶尔几只飞虫寂寞的停在我旁边,满脸诧异,我会嘲笑它们,我不会这么早睡的,你们晚点再开工吧。很无奈,重点谁都想考,但不是谁都可以考的上。
那时宿舍后面是山,黑漆漆的山头和深蓝色的天幕拼接在一起,接合处是一条巨大的裂缝,一旦裂开,后面藏着的什么就会出现,不知道有没有我的希望。
有人说他们看书时不能这样,边听音乐边看书,这样只会让自己心烦意乱,不能静下来思考问题。我不受这种约束,依旧能够心如止水的抱着书看,不是特能心无旁鹜,只是骨子里就这样罢。Z说他也这样,即使听的是Hip-Hop饶舌,金属节奏强烈刺激耳膜的时候,心照样比什么时候都安静。
某人说,安静的人都善良。那么J就绝对是个善良的人。他并不是个绝对静止的人,但每次他一沉默,大片大片的安静就在他的身上氤氲开来,蔓延周身使得水汽般模糊。经常性的,他握着笔听着听着,眼神就凝固在某一处,静止如一尊鲜活的雕像,我好像是在叫醒一个沉睡般的人一样才把他拖回现实。我也常常笑着问他,你刚刚去那里了,他总是说他在思考。有一次他却很认真的告诉我:其实发呆是一种幸福。我怔了一下。
有时他在讲他的烦,如果成绩好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人会累的,在追逐的时候,尤其是在摔倒的时候。我想如果发呆能让他暂时幸福,暂时没那么累的话,那就经常呆一下吧,高一的人,不应该太累的。从那以后,他发呆的时候,我不再打扰他。
分科来的很突然,像一条平静的河突然遇到了一块令人讨厌的石头,石头坚硬,水流柔软,硬生生被分成两股,措手不及。水流在拍打冲刷,一切只是徒劳,最终是分开各自流,哗哗向前奔,看不到各自的眼泪也看不到海。
张智成唱他的《爱情树》,唱的很坚决,唱他的爱情像一棵树,永远不会离开一步。我觉得我选科的时候比他还要坚决。下个学期,我便将随理科大军,喊着嘹亮的口号满怀激情的奔赴理科战场。还有一部分人是到另一个战场,硝烟弥漫,伤痕累累,目标就一个胜利。行军的苦不能说,谁叫你当初义无反顾。
我不知道其实真正选什么才是我的最好,渐渐麻木的大脑告诉我,你想未来有大把大把的钱,选理,宝马香车,选理。于是我沉默,果断迅速的随了大流。河水的分叉,我流向那条较宽的支流。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自己思考,考虑太多,容易萌生其他的东西,我不怕它们会动摇我,只是想着要把它们在萌芽的时候就扼杀在思想包袱中,我会觉得自己太残忍。于是我低头臣服。
放假,重新玩起CS,选择当匪,第一人称的游戏很容易让人有真实的血肉感,血腥中,我手持AK,展开疯狂且麻木的杀戮,恐怖分子嘛,最基本的情感就是残忍和叛逆。子弹射穿警察的头颅,红色的流质呈一条抛物线飞溅,我感觉轻松不少,立刻释然。游戏是假的,一瞬间我又感觉自己很恶心,马上点退出,到洗手间洗脸。镜子里有一个人,满脸彷徨,不知所措。我跟他说,下个学期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宿舍突然流行起MChotdog,放假了我依然在听,节奏强烈,放肆的骂。我在想在他的演唱会上上万人一起开骂的情景,我会笑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批判他流氓,他的批判?原则?个性?这个大男孩在唱《九局下半》的时候,我在思考我的青春,一地碎片,他唱《我的生活》的时候我在反省自己的生活,里面歌词让我有丝丝的同情,他无助,他也迷茫,当时的他在承受压力,在社会上更像一个孤单的孩子。2008他在唱《我行我素》的时候,我被他感动,心跳加快,其实我们都想我行我素,从来都不想输。
台风影响天气,结果这里连住下几天大雨,加上上游泄洪,附近一片汪洋,所谓千年一遇。所幸,我住得这一小块地居然一点影响也没有。Q上X问我断水后几天没洗澡了,我发了个奸笑过去。
我满心幸福的站在六楼的阳台上,看远处被淹掉的那一大片,心存感激。阴雨天过去,大片大片的云把太阳簇拥在中间,从云缝射出来的光打在没干完的水泥地上会反光,很温暖。洪水就要过了,我的过去是不是应该随着它一同走掉,我已经有选择了,所以我要走我的路。这是在这个浮躁的暑假过去后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