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来临的这一刻,他怅然若失,却又露出久违的微笑。
十五年前,他有着令人羡慕的青葱岁月:
在一所不好不坏的大学里混日子,蹭资历。之所以称之为蹭,主要是因为他有着不俗的家世。父亲经商,餐饮、房地产均有涉足,也算是富甲一方。从小跟随父亲游走于各种应酬,觥筹交错间耳濡目染了许些商场诀窍。
来到这所不轻不重的半瓶子醋大学,他未曾抱怨过。高中三年自己未做任何努力就来到高等学府,不也是对自己智商的肯定?何况如今的自己前有女神,后有追星,身边有四五个舍友陪伴,把酒言欢,岂不爽哉?
说起女神,它不禁嘴角上扬,一脸陶醉。年轻貌美,气势非凡已不能形容她的惊艳。笑靥如花,一笑倾城或许可以勉强比拟她的婉约。他是在开学典礼上见到她的,像许多狗血剧情一样,只需一眼,就此沉沦,与小说不同的是,她未曾改变自己学习的初心,纵使他唱情歌,摆蜡烛,送玫瑰,她不为所动,或许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个人比其他追求者更加狂热罢了。
大二的某个周末晚上,他和几个朋友在大排档吃喝胡侃,几杯啤酒下肚,未曾感到醉意。他的朋友不时讲些新鲜趣闻,他也随便听着。正说话间听到邻桌几个穿着前卫,耳边钉钉的青年在谈论附近几所大学的校花,他的女神自然被提及的最多。原本他已习以为常,但听到几个青年满口污秽的话语,他的脸色还是阴沉下来。随着几名青年笑骂声的增大,他的右手摸索着桌上的酒瓶,不知是降火还是壮胆,他一饮而尽。站起身,向几名青年走去。
几名青年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那黄毛小子还没说完前凸后翘的优点,就被?的一声开了瓢。几名青年先是一愣,马上经验充足般摸起硬件扔了过去。随后抄起酒瓶,向他招呼着。他的哥们也够义气,摸起酒瓶便冲着青年迎了上去不知是谁,在混战中大喊杀人啦,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几名青年匆匆散去,只见狼藉间躺着那个黄毛,早已血流满地,大家一看不好,抓紧跑路。
饭馆出了命案,一时间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众电台报刊大幅报道。迫于舆论压力,市长对公安局下了限期破案的命令。
电子眼无处不在,罪恶也将无处躲藏。案件很快得以侦破,当晚的涉案人员全部到案,除了他。
曾十分关注法治节目的他当然知道,跑便要快跑,便要彻底,便要无情。当日他连家都没回,将身上的手机电脑统统扔掉,到ATM取出五万现金,连夜坐上南下的火车,这一切他做的十分决绝,显然是年前未付诸行动的离家出走计划提供帮助。
初上火车,他满身疲惫,却神经紧绷,不敢松懈,甚至对于验票的乘警也十分恐惧。一度躲进厕所不肯出来,仿佛狭小的空间可以给他安全感。
他在马桶上坐着睡了一夜,梦到死去的青年,梦到父母的面孔,他泪流满面,睁开眼已是天明。想到无处不在的监控与警察,他浑身惊悚,望向窗外,一片田野,他决心赌一场。
跳下列车,他不敢停留,瞅准一条大路,玩命般奔跑。人逐渐变多,是一个村子,他在村中的卫生室做了包扎,问清县城的路,便又匆匆出发。电视上常说: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他相信人多便于隐藏。
夜深,也无处可躲,看到路边的地下井盖他钻了进去。这是个污水井,有几平米的空间,奇臭无比,此时他不敢挑剔,能有个安身之所已属不易。白天上面车水马龙,叫卖声不停,他不敢露面,每天凌晨一两点,他才小心翼翼的爬出来,在附近市场的垃圾堆中找寻果腹之叶。
这样的日子过了是几个月,尽管他早已蓬头垢面,但他怎敢面对阳光?每当听到笛声,哪怕是120也会使他坐立不安;阴雨天气,臭气扑面,无法入眠,他多次想过自首,可怎么敢呢?
他决定出来,只因他想念父母他缓缓走在街上,乞丐们看到这个同行,也伸手递出自己的恩惠。他笑着接下了那几毛钱的施舍。自己同乞丐还有什么分别呢?甚至自己还不如这些乞丐啊?
找到公共电话,他塞进硬币。按下久违的号码心中尽是酸涩。拨通后,母亲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
他不敢有任何回音。
喂,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孩子是你吗?孩子你在哪?
对面声音开始模糊,他开始抽泣。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只能咬下嘴唇听你哭泣,自己不能叫一声妈。
接通许久后他挂下电话,跑出县城,到小村子里理了发,洗了澡。改头换面一般。依照电影中的情节,他又该换地方了。丢失了身份证,他只好上了长途汽车。等到发车才发现自己上的是到洛阳的长途。一路无言,尽是心酸疲惫。
到洛阳后他转车,一路向西。车到和田,终途之地,他下了车,第一件事找到无处不在的办证广告,补办张身份证。群众的办证速度比公安要快,一天后他用一张票子换下了代表自己未来身份的证件。租下房子,想着自己未来的路,他不禁茫然。想起自己从小的南海见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拿两万元办起了手工作坊,专门制作当地传统服饰、工艺品。他又花了几千元请人设计了包装,请人吃饭增加了客源,从此他的工厂大批量的向内地输送产品,在大陆掀起了一股民族服饰风。
十多年过去,他已经开设了三家分厂,专卖店遍布全国,产品远铺东南亚、欧美等地,他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溢。然而谁又会想到他这个风光无限的大老板每晚辗转难眠,年轻时的那一幕不断闪现,唯有女神的相貌逐渐模糊。原来年少时的梦便像雾,一吹即散。
有段时间,不断有人给他介绍姑娘,一开始他心中有鬼,不敢接受。时间久了,许是心中寂寥。许是寻找慰藉,他与一个姑娘交往了。她没有显赫的家世,倾城的美貌,却对他关怀至微,他们走到了一起。他心中藏有难以启齿疙瘩,他未曾向她提过半句,他自知罪恶深重,怎肯再拉上爱他的她下水。他的不安促使他不断捐款。他捐款修建了乡村的公路,盖起了镇上的敬老院,捐建了一所希望小学,累计资助大学生共计千人之多。谁又能想到这一切的背后,皆因他想弥补多年前的罪孽。
几年后,他撑不住妻子的执拗,决定要一个孩子。虽然他害怕无数次妻离子散的梦想成真,但也抱有一丝侥幸,毕竟干多年了,这笔账还没找上门。
是个男孩,取名扬善。他想,生个杨善之人,也算是大功一件吧!孩子的百日庆典在一家酒店举行。席间,气氛和谐,祝贺声不绝于耳,他与前来贺喜的人推杯换盏,这十几年他从没这么开心过,包括婚礼那天。今天不同,自己成父亲了,多喝几杯高兴嘛!
孩子睡得早,席间妻子回家陪儿子了。宴散,他独自开车回家。
突然前面警灯闪烁,他猛地一惊,下意识打了转向,怎奈酒精上头,撞上大树,不省人事。
醒来,躺在医院,警察守候在四周。他不知道的是:他昏迷的时间,警方抽取他的血液进行酒驾取证。当他的DNA样本输入公安部数据库后,却与十几年前的斗殴案比对成功
病床上的他隐约感到不安,知道凶多吉少,但仍平静的坐着,静静的等待本该到来的一切
重返故乡,已是数十年后,身家千万的儿子终于见到母亲,母亲却早因过度流泪双目失明,父亲也在三年前悲愤离世。对于重返的儿子,母亲用双手一寸一寸地摸索着面庞,而他早已化为泪人。
即使有从旧兼从轻的原则,过失杀人也使他的孩子十三年不会在见到父亲。
入狱之日,万里无云。
盯着高耸的围墙,刺眼的电网,厚重的铁门,他深吸一口高墙外的空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高一:张月森
这里已经没有下雨,不知是不是天空的眼泪干了?很想知道雨的滋味,还没有等到后来的郑大通知便一个人坐上十八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喜欢看这里西湖的印象,喜欢漫步在苏堤往远处的山,喜欢一个人坐在匆匆的公交车上看窗外退后的行人,喜欢站在三十六层的楼顶上俯视整个杭州。来到了这里,更加喜欢了寂寞,更加喜欢了一个人站在路上淋突然的烈雨。喜欢一个人吃着自己做的菜,按自己的味道习惯某种事情。
窗外的雨来来往往,下得一夜又一夜;风景树上闪烁着各种颜色的灯光,LD屏幕旋挂在每一个角落。气笛声下我枕着钱塘江的潮水睡在梦中。离开了家久了就不再思念了,来到一个城市却没有任何惊奇。一场又一场的雨下,西子湖畔依旧是徜佯的身影,苏堤的红鱼游得好是辛苦,却仍然重复着她的动作。
通知书递到手中后我没有任何惊讶,塞到抽屉的东西显得太过凄惨,他们永远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书不看了,大赛不去参加了,我想我逃走的,是我的心情。该走的人从没有来过,来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杭州的风景不是最美的,但看风景的心情却是最复杂的。窗外的夜总那么逗人,好想一个人躲到那里去散步,好想在读文字的时候配上朴树的声音。灵隐寺的山好难爬上,我不敢看白娘子的风景。苍老龟裂木椅上承载着太多感情。
去郑大的时候会是一个人去么?临走的时候聚着分别的面孔,我们哭泣,然后喝酒,醉倒在迷蒙中。我们会慢慢习惯一个人的精彩,习惯了重回到新罗高去最后一次看明静湖畔不朽的故事,或许偶尔在相片中摆酷,却笑不出声。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拥抱,我们说亲爱的,兄弟们都要好好的。模糊的背影像花一样散落,我只记得我们有和好也会有争论。
今夜的月光很美,我不忍心在这里说再见。我只说我们有缘就见,没缘我就去找你们。我们大吼一样的歌,我们在青春散场的时候男孩女孩互相拥抱。这座城市的天总会变得那么快,我离开这个地方,歌里飘出来的小孩子的《预言》,我的未来会像里面的故事一样追寻到死去。
外面的天黑了,火车永远都是漫长得像是一场回忆的梦,十八的小时便可以经历过去的一切。关上灯,此刻我看着越来越浓的夜,外面机器轰鸣不停。回到了家,我又该出发到郑州了。明天,太精彩。渴盼中敲着键盘,文字划落的是逃走的忧伤,托着长长的尾巴,转瞬即逝。
我走了,猪们,我还回来的!
婉儿生得一副姣好的容貌,眸若秋水,唇若涂丹,更是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才气。上天时厚赠她的,然而也正是这些厚赠,婉儿才没了命。
题记
在唐朝那个繁盛的朝代,文化和社会风气是开放的,尤其是到了武后掌权的时候,女子可以与男子一样同朝、做官。与此同时,涌现出了许多有才气的女子,在其中,上官婉儿可算一个。
人生之若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婉儿是十四岁进宫的,相较与太平得外表坚强,内心过于脆弱,婉儿则是,看起来弱不禁风,实则有不输男儿的心志与毅力。
回想当时我与上官婉儿初见时,她身穿一袭粉裳,一双慧眸清澈中透露出智慧,樱桃小口一点,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我想武后也是喜欢她的这骨子里的仙气罢了。
我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只是淡笑,浅浅的梨涡浮上她的脸颊,只道,
这花开得真好。
一语笑嫣然,羡煞了人间无数,折尽了日月光华。
婉儿,你可这你曾美得那样惊心动魄。
所谓美人,必是能够经过时间的考验的女子,而她们的心中,都有一个崇高的信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闪亮。
而对于婉儿,她的信仰就是武后。
即使,武后是她的杀父仇人;即使,武后强迫她终生不能嫁人,只能追随在她的身边。
她依然是感激武则天的,因为,自她跟从武则天接触这个无情的政治后,她开始明白这个女人做皇帝的辛苦与不易。更令她佩服的是武则天的非凡的胆量与气魄。而最令她感激的是,武瞾把她当作她的心腹,把许多心中的事说给她听。
于是,还在少年时期的婉儿,便开始接触那残忍的血腥政治,在对武瞾的敬仰中。
人情朝华春落晚,只道是,有故人来
与太平不同,婉儿是经常出宫的,并且她每一次出宫,都回来看我。
有时,她会叹气,感慨她自己的一生的渺小,喃喃细语,话尽了一个宫闱女子的不易。而更多的时候,婉儿是流着泪来的,恰似一个梨花带雨的玉人。
而我则默默的听着她的哭声,听着那个无助的女孩,一声不吭。
其实,婉儿,我很想说,你不是那宫闱里的人,与其在那个勾心斗角的宫中去寻你母亲的梦想,不若,在田间做个凡人。别忘了,李逸之还在等你。而婉儿,擦掉泪后,目光冰冷起来。
那年,桃花花期刚过,桃枝竟迅速干枯起来。
世事无常。
原本香火鼎盛的道观,竟也衰败起来。
一个月后,李逸之出现在我的面前。
除去了年轻时眉眼上的稚气与飘逸,身上多了份朗润。
而他看见我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迟了。
然后,他仔细地看着我,似乎是想从我身上找出婉儿的样子。尔后,他的神色恢复正常,之后,淡淡一笑,说,以后婉儿不会来看你了。
蓦地,心中一震。
他轻轻地说,婉儿已被李隆基以一个谋反的罪名杀掉了。
杀掉了。
那个有才气的佳人?那个玲珑透骨的女子?就如花叶一般静默安然中离去。
回忆开始蔓延,如藤蔓般地疯长。
婉儿,婉儿
我轻声呼唤。
心中的伤口被划裂开来。
而此时,李逸之离开了。他的影子被夕阳拉扯的格外悲伤。
婉儿,我说过,你并非这宫里的人。
只是,我没有让婉儿知道。
早晨开的花现在依然没了痕迹。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澈蓝的天空。
而有一伊人,姗姗来迟。
山东省滨州市惠民县惠民一中高一:李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