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208年
秋风飒飒,我独自一人随同船儿游于乾龙江下。夏天的余热带着秋天的肃杀,一丝寂寞一丝迷惘已在我心中悄然发芽。放下桨,从舱中取出美酒,眺望远方。吟咏诗经[时令枫红]一诗的夕阳一章,歌声豪放宛如虎啸淇水汤(shang平舌)
庄严的光晕渐渐散去,可依旧升腾了些许白雾,茫茫一片仿佛是依偎在它怀里的新娘,又仿佛是为了遮住身形的屏纱无影无踪。
月亮由南面舞起,洁柔、轻盈于牛郎星与织女星之间徘徊,似乎想让其团聚不顾银河阻隔。听任芜苇般的小船顺流,四处晃动、忽疾忽慢,不知目的,只有一股摆脱束缚欲凌空飞升的信念支撑。哪怕这种希望异常渺小,哪怕最终等来的会是绝望。不过,既然有,我们又何必放弃?
于是醉酒吃菜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少顷,用蓝宇做的箫吹曲,呜呜然甚凄惨。绵绵不断余音悠扬,却闻暗中有光乃破晓黎明也。韩愈的马说中曾记载:伯乐不识千里马,虽空有满腹经纶,无人觉知,亦淹没于尘。想到这里吾何尝不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只奈余力薄微罢了。而继续喝酒思绪陡然一转:偷得浮生半日闲,闲来放纵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动荡的社会能如此做也算是我的幸运。只要这丝冀望不灭,就算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欧阳修如此,虽处地少琅琊之壮丽,我想环境已无关紧要了。
吃饱喝足、躺在船中;仰视星空、惬意舒适。耳边的水流开始逐渐平缓,一切都安宁祥和起来,但沉默的黑色走过又使我平静的灵魂荡出涟漪。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看来跟我同怜的人啊怕是少之又少。帐然,现在能陪伴我的非属魄月繁星了。可它们又活的怎样呢?在宇宙中按轨道穿行,束缚着、约束着,没有一点挣脱的机会,周而复始最终还是一个冰冷的石头不能超脱也不能衍化生命。
那我们人又逃得出吗?诸葛孔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预算过去能推演未来,鞠躬精粹死而后己。永远把国事放在第一位,深受百姓爱戴。可这样的人还不是陨落于五丈原,身死道消。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舳舻千里;统一货币,天下归一,焚书坑儒,命令百姓用身上的血汗修筑长城。如此种种千古留名入史册,可到头来还不是化为灰烬他索取的又是什么?
今以鱼虾共友行,自得于心,放浪形骸之外,无拘无束反而还活得逍遥。其实人们最终目的不过是想好好的活下去,不管什么方法,殊途同归皆此类。
惜哉!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你不知道自己何时死去才感到恐慌,无助。万物因果难预测,但混沌开辟的却不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句诗本不错,但单单只限于此。在我们眼中月亮会变化,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月亮却也没变,不增不减。再者,人死后又有新的生命降临,我们何尝不把它看作这个人死后,又重生在新生的人身上,这样,从这个角度去发现,我们又都是永恒,又何来羡慕?
子得之,子失之。倒不如说得之,失之更符合天道。假如不是我所有的,即使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用,而我们所拥有的正是苍天给我们享受生活的权利。一来二去,到底从中我们可以得出什么结论呢?无非是了无遗憾极尽所能及之事罢了。
洗干净杯子,打扫好小船,长吁一气。枕藉在木板上深睡,直到天边那一抹韵白出现。
高一:陈治维
秋的脚步,
伴着半分喜悦,
留着几分忧愁,
来临着临着着
雾,轻轻轻轻的
笼罩,笼罩。
大地留下,又几分印迹?
青春刻下,又几度年轮?
雾,你轻轻的,轻轻的飘下,
留下几片落叶。
风,轻轻的,轻轻的吹过,
如渺茫的歌声般美妙。
叶儿随风旋落,
却雾,雾却让一切变得模糊。
不见了,不见了几片树叶,
或是许多。
桑婵般的演奏。
亦变得巧妙,
雾儿让声音浓烈,
交响曲亦旧响起。
不久,不久,雾儿便随风逝去。
而一切,一切又变回原容。
只是,多了几片落叶。
四川达州宣汉县四川省宣汉中学高一:郑章琴
天/漫着墨/从未想象过/怎样的凌厉/能扯开这层层墨茧/灌铅似的昏沉/梦中/清醒/睁眼/彷徨/仍是寻不到了/她存在着满世界/可是/你见过我吗?
题记
水潭,漫步,光。
沉浸在幽静的环境中,像是故意踩在水坑的低处,溅出的水花轻轻一跃,又落下,还没来得及为乐曲按下下一个音节,就已消逝生机;细找留下的,是溅湿我们裤脚管的余音。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瞎转悠,拖着湿漉漉而沉重的脚瞎转悠!身后?姑娘们在激烈阴沉对话;教学楼?朋友们用哑语无理取闹。他们似乎是快乐的,带给我的感觉,就像在即将愈合的伤疤上被锋利的猫爪狠狠抓,迅速地;那是我挚爱的花猫咪,以致于我只是傻傻盯着它,喵~才发觉伤口流下一片刺眼的红,可它蹦跶跑远,已然是不见的了。
月光,已不是在空中璀璨,反而被黑暗埋葬,为它默哀三分钟都成了愚人的奢侈!眼前的路灯光隐隐约约,在这风平浪静的日子里,雾霾先生又携着他形影不离的魂魄来扫大街了吗?叫嚣声中硕大的快乐,早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织中埋没得无影无踪。
我身边陪着走着的,哦不,是我陪着走着的,由阳光少年通过定时炸弹瞬间爆炸成为的阴郁小王子。他没有什么心情来逗笑我,当然我也不指望;他更没有资格来取笑我,因为他更不好,很不好。我安慰自己,因为还有自娱自乐的高超本领,可他没有。他说:我的感情世界溺了水,她的每一次拒绝,都让我像是被迫深深硬吸一大口不知明成分的液体,无论如何挣扎,注意力全都转移并固定在她身上,我是死路一条了,淡淡看嘴里吐起泡泡来。亲爱的,充斥心中的狂躁还能驱逐吗?你撕扯起心口的那张皮,心脏跳得剧烈,膨胀得撑起皮来,愈显薄度。血肉开始模糊不清,我嘶吼让你住手,你沉静地继续,像是听不见我的尖叫,面容僵持到僵硬,目不转晴盯着那张可怜的皮,能看到藏在深处的什么东西似的。渐渐身体不停哆嗦、颤抖、变冷!我牢牢用双手捂住那张皮,血液不断喷涌而出,蔓延开沾满了我的手和衣袖。如果这时候,我说我有洁癖,想必会被你一捶抡死。你表现起胆怯,竟显得我揪心与慌张。
有什么闪亮亮的小东西触碰起我的手指,不对,没那么柔和,像是想从手缝中拼命钻出来。我可没有答应它,但那是什么?
回教学楼时,我觉得自己像在跟一架刚拼接起但因黏性不足的骷髅,在机械式往教学楼爬行。路程很短,却花费了我们往常所用时间的两倍;于是,刚到楼梯口,上课铃似如霎那的烟花绽放开来,我要去教室见她了,再见。真美的烟花,真美的喜讯,他话音刚落转身就往楼上跑了,甚至不顾跑步会使动作幅度加大,血便滴得每台阶都有,闪亮亮的。我还站在楼下听,听他的脚步声,沉重的步伐果然越来越慢,抬头望那些莫名闪亮亮的小东西,额头恰巧一滴冷他的血他大概是站在三楼转弯处望向我,黑暗着也隐约着,貌似他笑了,笑了。
我用食指和中指紧紧按住那颗鲜血滴,又是那闪亮亮的小东西想挣脱出来,而这一次,我松手了。
感觉他走后,我才漫不经心地上楼,没有人让我陪着,也是一派孤独,不对,还有地上堆积起的那些小东西,这到底是什么?猛地,我奔到走廊上,对着漆黑到月光也终究看不见的天空大喊:坚持!是在对他说吗?许许多多闪亮亮的小东西全都飘了过来,在天空中烂漫飞舞着,像是在嘲笑我、讽刺我,结伴夸耀着飞翔。
可是闪亮亮的小东西们绘成了一个笑脸。
身后,他正站在楼梯口微笑。
高一:顾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