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他,是在阿姨家。我在这头,他在那头,倚那古老的墙壁,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在地上来回摩擦。那天,他穿的很隆重,却依旧遮掩不了他枯瘦的身材。他就是我的第二个老爸。
我静静地走近他,似乎让他很紧张,“嗖”地一下站直了身子,笑得特勉强,我也僵僵地笑了一下。就这样,一个陌生的老爸闯入了我的世界里。
接下来的日子,爸不太喜欢抬头,只是不停地埋头苦干。要知道他这一结婚,就多了三个人吃饭,生活重担只会让他把头压得更低。直到有一天,我终于看清了老爸的脸,让我相信,他一定会是一个能干的父亲。
我爸是搞装修的。由于小儿麻痹的后遗症,他的左腿比其他人都瘦小,走路时,一癫一跛。那年夏天,太阳晒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一直想去爸工作的地方看看,今天 正好可以去给他送瓶矿泉水。一进门,这房子的格局可真漂亮,听说是我老爸设计的。“将来,我爸一定会给咱家修一栋更好的房子!”我美滋滋地想着。“爸,你 在哪儿?我给你送矿泉水来了!”我用了生平最大的嗓门。
“在这里,我马上来!”
我循声望去。“天啊!这么热,爸,你怎么裹得这样严严实实的!”老爸像是“非典”时期的难民,戴着白色口罩,穿一件厚厚的外套,连帽子也没落下。
“没关系的,喷漆有毒,不这样怎么行啊!”边说老爸就边坐下来,解下了白口罩和帽子。我蹲下来把矿泉水递给他。这是我第一次抬头看老爸,他的眉棱竟已“花 白”,眼睛周围都散满了星星点点的白漆。连那拿矿泉水的手都像是在白灰里浸过,现出一条条白色的掌纹,正好一滴汗从老爸额角滑落到手上,浸湿了灰,也滴入 了我的心坎里。
“爸,你真辛苦!”我正视着老爸,突然让我惊慌了,爸的眼泪渐渐从他红润的眼眶里流出来,划出了两条印迹。只见爸又迅速地低下了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了手背上,形成了一朵朵小白花。他赶紧往身上擦了擦,接着又简单地笑了一下,这笑声和我们刚见面时象极了。
“好好读书吧,孩子。”爸把水瓶递给我。又戴上口罩和帽子,拿起了工具,开始了工作。
那晚,爸回来得很迟,我拉着他来到阳台上,开始了我们的第一次聊天。
“爸,我很喜欢你。”我望着他。
爸又低头了,黝黑的脸上已微微泛红。
“挣点钱,好过日子,也好送你上大学。”爸的头更低了,声音有些哽咽。
我抬头看见火辣辣的太阳,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挽着爸昂首在繁华的大街上,让我成为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那样一个夜,那样一个镇,那样一个人。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误会。
屋顶有小鸟飞过,我就像是它嘴里衔着的一粒石子,在果实落地的时间,跌落在这个赣南小县城,鸡不鸣,狗不叫,算是踏实落地啦,也算是真正被人们给遗忘了。
第三十五天了,手机一直没有响过,我心里慌得无法形容,像是等候判决的囚犯。
没有网络,没有星星,连月亮周围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盛夏的夜,本来是很温馨,很凉爽的,可是在这个偏僻的县城,却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气。我房间停电了,因为欠了房租,我请求宽限几天的。
屋里是黑黑的,屋外是静悄悄的。
寂寞,寂寞,孤独,孤独!我最担心的事情来了:叫我如何度过这样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窗外的施工地上,两盏橙黄色的灯光,在无精打采地照射在黄泥堆上,说不出的乏味,说不出单调。
这却是窗外唯一的风景。
工地上的工棚里却是非常的热闹。
有小孩啼哭声传来,有勺子掉在锅里的声音,有小猫被踢一脚的痛叫声。
这些声音虽然是最普通的,但是对于我,却是非常的向往,如果有个家庭,有个小孩,有只小猫,不就是个完整的家吗?
于是我更加好奇的靠着窗台,继续听下去。
忽然,一个少妇在唠叨:都说胡东风,还没有上牌的车子不能上路,现在好了,让交警给没收了
另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少说两句,不会当哑巴了?你以为我想把新摩托车送给交警呀!
这么一吓,小孩子哭的更加厉害了。
那个少妇捂住小孩子的嘴巴,反驳了一句:如果你不是把那个女人带上,怎么会把新摩托车送给了交警队?好像是她在吃醋,怪男人因为顺路捎带了女子而把车子扣了。
哎呀哎呀,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那个女人是保安的老婆!那个叫胡东风的男子有些生气了,大声吼道:我只是带了那个女人一段路而已,你看你的儿子,有那个方面像我?他把摩托车弄丢了,反而更加有道理,要把旧账给翻出来,竟然怀疑儿子不是亲生的。
你说,胡东风,我跟着你,图个啥?没好吃没好穿那个少妇竟然哭了起来,埋怨着诉说:儿子再丑,也是你的,若不是你死缠烂打,我妈说什么也不会把我嫁个你这个做建筑的!你也不看看我以前的男朋友是多么的威风!
做建筑的又怎么了?我一天三百块,老子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打麻将,天皇老子也没有我自由!胡东风脚踢了下木板门,砰当一声,连锅也给踢翻了。
巴支巴支,他夹着拖鞋,走了出来,道:老子今晚去外面住了,你耐心看看你的儿子像谁?
我听明白了,原来是胡东风两口子吵架了,因为摩托车被扣了,他老婆怀疑他是稍带了别的女人而被交警扣车了。而胡东风则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是野种,因为他结婚之前,老婆是有男朋友的。
那个少妇抱着小孩一同哭的稀里哗啦,埋怨道:这个日子没法过了,自己的儿子还不承认,却把责任推在我身上,呜咽呜咽
我听了心里很难过:哪个男人会怀疑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呢?
一会儿,噔噔噔,门口有个人上楼,我悄悄打开门,露出一条缝,看看是不是房东来要房租。
谁知道上楼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工地上吵架出走的胡东风,他满脸通红,头发蓬松,光着膀子,斜披一件劣质棉衬衫,手里提着个高粱酒瓶子,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我知道,楼顶是工地的保安钟发白,正是名如其人,最喜欢的打麻将,听说他连吃饭要看着麻将,睡觉都要听着麻将声才能睡的香。也就是这样,搞得夫妻关系一天比一天紧张。
胡东风上了楼上,粗嗓门就喊了起来:钟发白,老板叫我们去开会了,快点他打了个酒嗝,约莫是醉了。
咔吱就有人开门了,钟发白与胡东风一碰面就高兴得笑了起来,异口同声道:老板开会,肯定是加工资了,看来要走快点才好。
屋里有个年轻的女人声音叫:钟发白,这次要是再去打麻将,我就把门锁起来,让你在外面睡一晚了!她的话像是一枚铁钉,钉在坚实的木板上。
好了,我们是去开会。你等会就知道了。钟发白与胡东风像是约好了的交易拍档,匆匆下了楼梯。
我正想退回去,睡觉了,反正是黑咕隆咚的没有什么节目啦。
在我门口的时候,胡东风就问道:你知道哪里开会吗?
不知道。钟发白停住了脚步。
去老板家打麻将,凑搭子。知道吗?胡东风靠在墙上,咕噜又是喝下一口高粱酒。
那你还说开会?钟发白有点后悔的意思,他摸摸口袋。道:害我没有带钱包。他正要回头上去拿钱,说是开会,其实是赌博,这个是本地赌博鬼的暗语。
嘘胡东风放下酒瓶子,小声地说道:不用上去了,听说你这里二楼有个房客,没有交租,可以先借用房东的名字去收租,然后赢了钱还给房东,不就是可以借鸡生蛋了吗?你真是笨死了,那么简单的问题也不懂。
哦!钟发白重重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的说:还是你有办法。
他壮了壮胆子,轻轻咳嗽一声,伸手来敲门。
笃笃笃
我听了,心里暗暗高兴:好家伙,两个赌鬼敢来欺负我这外地人,今晚要你死得好看!
三声敲门声后,我退到了床上,不说话。
有人吗?钟发白只是敲门,不敢推门,因为他也是心虚,而那门简直就没有栓的。
胡东风醉话来了:他妹子的,一推就行了,反正我们是房东!他说的话声音很大,看来是故意要我听见的。
有人吗?我是房东。钟发白捏住鼻子说话,声音带些鼻音。
我也将计就计,滚动身子,床板发出扎扎的声音,回应了一句:什么事?
我是房东,来收房租了。钟发白还在装。同时他也给我推上了门上面的跳闸开关,他有钥匙,跳闸开关是装在电表箱子里锁住的。
我真怀疑是他给我的电源切断的。于是我就打了哈欠问道:什么事情吗?房租明天收不行吗?大半夜的吵死人啦。他装我也装,我尽管装得很业余。
不行了,明天收要加利息了。钟发白还在煞有介事地说道,步步相逼。
我今天没有钱,明天才有,请你宽容一天吧,谢谢你了。我很礼貌地回应他,看看他是如何反应的。
啪嗒一声。
灯又灭了,是钟发白把灯关了。
楼梯上他们快步走去,喃喃说道:他妈的,今天不交租,明天把水也给停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我的姥姥呀,明天还要停我的水?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不服气,想:你要停我的水,我让你今晚开会开不成。
我整理好衣服,上了楼上,轻轻地敲开了钟发白的门,道:钟嫂子,嫂子!
咯咯咯,一阵木拖鞋的声音传来,防盗门的小窗里,一张漂亮的脸蛋跳了出来,问道:你是谁?什么事?
好漂亮可用脸蛋,如此惊艳的一幕,让我冷不防吓了一跳。心里暗自佩服打麻将的人,不但牌桌上拉风,连娶的老婆是的最漂亮的。
我有个特点,一见到漂亮的女人,想象力特别丰富。
我是二楼的房客,我刚才听到钟大哥去他老板家打麻将了,打完麻将还去喝酒按摩呢!我添油加醋地说道。
砰!啊?
前一声是那个美丽的少妇关门的声音,后一声是她的手指被夹住了后的叫声。
我忍不住要偷笑:难鱼置信如此美丽的女人,性子急的像是画眉。
当我下楼梯时候,她已经匆匆追了下来,问道:喂,喂,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可以!我正要回房锁门,听到帮忙,是我天生而仅有的长处,如今听到给左邻右舍帮忙,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道:什么忙?请说!
那个美丽的少妇步子很快,三下两步就到了我的门前,说道:如果帮了我的忙,可以向房东申请延长期限。
我心里一掂量这事,利人利己,两全其美的好事,脱口而出道:行!
她招手道:走,快点,坐我的车去抓我老公赌博!
我想:孤男寡女,坐她的车岂不是遭嫌疑?
正在我犹豫之际时,她不住催促道:快点呀,怎么像个老太婆,磨磨蹭蹭!
我被说成是老太婆,心里特别不爽,毅然回头道:走就走,谁怕谁呀!我一直以为她开的是小轿车,想想能坐坐小车去兜风也不错,顺便打发漫漫长夜。
到来楼底下,她从车库里推出一辆八成新的五羊本田女装车,打开大灯,说道:快点上来,迟了追不上了。
看到这辆白色的本田摩托车,我不禁大失所望。理由是与一个长发漂亮的少妇坐一辆摩托车,那有什么意思?
这回可没有办法了,都怪自己随便答应她去帮忙。
白色可用车飞驰在笔直可用街道,坐在美丽的少妇身后,幽香袭人,不论是我眼前的少妇兜风的风景,还是别人眼里看到白色摩托车飞驰的风景,都是这条街上最漂亮的。
她不但长的好看,开车的技术也不错,一转眼就到了农贸市场旁边的小街上停了下来。那是一座破旧又落满了灰的钢筋楼,一楼的卷闸门是紧闭着的,但是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摩托车。
我的心里就犯疑了:这难道就是老板的房子?
她二话不说就挽起了我的手,将摩托车钥匙往我裤兜里一塞,放大嗓门大叫:钟发白,快点出来看,等下你的老婆跟别人走了哦!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里面响起了钟发白怪叫声:谁敢动我的老婆?我跟他拼了!
我心里大叫不好!这可是冤枉人的事情呀,我使劲挣脱她的手。谁知道我一用力,那个女人就骤然滑倒在我的怀里,看她脸不红心不慌的,八成是故意的。
就是这个特别的画面,给卷闸门缝里挤出来的钟发白给看到了!
他大叫一声:放肆!给我宰了这个王八羔子!他的话很有威信,里面立刻冲出来。
瞧你那熊样!那个女人还在呵呵浪笑着:钟发白,少拿鸡毛当令箭!
钟发白一把抢过她的女人,气得火冒三丈!
屋里出来的人把我抓得严实,好像要动手的样子狠狠地吆喝:外地来的人少给老子装逼!要你试试铁锤打鸡蛋的滋味!
瞧他们握紧了拳头,我心里高兴得很,别看我个头不高,我可是学过散打拳击的课程长达3年之久的。我最看不顺眼的就是人多欺负人少,我猛地挣脱他们的束缚,用了五成力道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四个中年汉子,个个蹲在地上不敢大声。
钟发白见他们的帮手失利,要进去搬救兵,我一个箭步把他揪住,严肃又认真地说道:钟大哥,刚才的事情不要误会我!我对你的女人没有兴趣!我只是要解释清除而已。
你还真有两下子哦,看不出来!钟发白撇开话题,要让里面的人出来救他们。
钟大哥,不要欺负我们外地人,记住不要关我房间的电源。我松开了手,掉头回去。
啪啪啪
屋里走出一个衣着讲究,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赞道:好身手不用上去浪费了,可惜了。
我假装没有听到,继续走去,前面走来两个黄头发可用小伙子,光着胳膊,青龙纹身,手持钢管,拦住了我的去路,道:老板请你去坐坐!
我一听是坐坐,心里凉了半截!这种情况,谁还能坐得住?再说,这种坐坐,分明是老虎凳上坐呀!
不想打架,我被请进了屋子里面。走进去,我差点惊呆了!
好大一个房间,好漂亮可用装潢!
好多的人在赌博,好多的女人在陪聊,陪喝!
只是很多赌徒输得没有筹码没有票子啦,而他们的嘴上,脸上还在笑,为什么呢?
那个衣着讲究的中年人带我与钟发白到了一个房间里,他亲自泡茶,递了过来道:小老弟,如果加入他们的组织,可以拿到这个数。他的手指比划一下,竖起食指表示一万,道:怎么样?
钟发白得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我对钱很敏感,但是我对这种合作没有兴趣。但是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知道这里的环境复杂,水太深,需要问个清楚。
我喝了口茶,缓缓地说道:感谢老板的厚爱,我想问个问题。
说吧!中年男子手一伸,后面马上有个标致的女人送来一根香烟,十足的老板像。
请问这里谁是老板?我放下茶杯,同时也放下了戒心,因为我看这里不像是打架的地方。屋里屋外除了钱就是女人,当然不能打架了。
我。中年男子点着烟,潇洒地吸了一口,翘起了二郎腿。
你开麻将馆,牌场不怕抓吗?我看他很嚣张,好像目无王法一般。问道:我可看不起吃闲饭的哦。
钟发白脸上表情肌一紧,对着我不停眨眼。
第一,我的休闲场所,不是赌场。第二,我的客人不是街上的无业人员。第三,我们在玩,没有烦恼,没有顾虑的玩。大家都是同样一个命运的他轻轻弹了弹烟灰,像是老中医在念着药名字一般专业。
什么命运?我突然觉得很好奇,而忘了这分明就是赌场!
把钱留下来,把快乐带回家。老板端起茶杯,一饮而已,坦然十分。
这不就是赌博吗?但是我却不去问其中的原因,而是拐弯问道:这样做,不怕当地公安局吗?
钟发白的脸色泛起了青色,左手将右手握得紧紧的。
呵呵,我们是良民,当然不怕。老板笑呵呵走了。
接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送来一沓人民币,端端正正放在茶几上,慢慢扭着纤细的腰肢,摆着屁股出去了。
长长嘘了口气,钟发白这才开口,道:刚才被你吓死了,你不知道这就是老板呀!
我不怕他。我心里八分镇定,九分淡定,十分笃定。反正我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家庭。大不了打一架,可以寂寞地离开。
嘘钟发白凑近了我的耳朵,小声地告诉我。道:他就是老板,他是这个县里最受尊重的老板。因为他就是个执法人员!
啊?什么?我大吃一惊,以为听错了,道:什么单位?
交警中队副队长。
那些牌友呢?
都是摩托车违规来这里学习,缴费,领取车辆可用。因为他们的车被扣了,道上有人说,只要来这里消费,车子有很高明的小偷可以从车管所里偷出来的。
为什么要用这个方法来办理呢?
这就是老板的高明之处!
哦,原来,老板可用含义很广,老板可以这么经营的。我恍然大悟,道:今天,我真得来对了地方!
哈哈,你总算想通了吧?钟发白给我添了一杯茶,道:是不是准备来这里工作?是不是想到发财的路子了?
不!我肯定地说。
钟发白眉头一耸:什么?
不!我坚决拒绝。
钟发白追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骑摩托车,也不喜欢在道路上走!我话里的意思是我不走这条路。
真的?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不要脸的白板,你马上搬出房间,马上离开这个县城!钟发白手指对着我,严厉地吼道:不识相的小鸟!
他的话有些挑衅、讽刺、敌意。
你说什么?我有些不服。
告诉你,东南西北风,老板最拉风,鸟从天上过,拔下一根毛,车从路上过,对你手一招钟发白站了起来,悻悻然出去了。
我马上也跟着出去。
外面等着我的就是派出所的两个执勤民警,还有钟发白的老婆,还有那辆白色的五羊本田摩托车。
女人还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车子还是那辆漂亮的车子。
唯一不同的是,我回去的时候,坐的执勤民警的车子,理由是那个女人说我偷她的摩托车来这里销赃。
我没有偷车我没有销赃!这纯属误会!摩托车的钥匙是她给我的。
在局子里折腾了半夜,次日上午才弄清楚,这是一场误会。
误会太多了,停了水停了电的房间里,我开始回忆这些误会:房东误会了我,我误会了那个胡东风,钟发白误会了我,那个女人误会了车子,局子里的人误会了老板
得到了道歉,得到了教训,得到了离去的理由。
我还差什么呢?
寻乌一中高一:曾德金
我们班同学特别喜欢议论老师,特别是对有点“特色”的老师。古往近来,我们议论最多的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开江中学高1.8班的班主任老师蔡小江了。
我们相处快到半年了,当他往在高1.8班的讲台一站时,全班就一片哗然,怎么这么年轻哦。年轻的让人怀疑他的能力,还这么的时髦,时髦的让人怀疑他的深度。个头一般般,别看他身材“苗条”,到挺结实。整日穿着一套黑色西服。内配白色衬衣。走起路来神气十足,在大宝的精心呵护下,有一张白净的脸。浓浓的眉毛下,带这一双变色眼镜,那隐藏在眼镜片下的“激光”。与众不同的是,他的目光随时调换的。每当他面带微笑的经过我的视线时,就不由的联想到-蜡笔小新这个搞笑的家伙。真是越看越像,越像越想看。还有他那响跟皮鞋。到还很有特色的咔,咔的。成了我们的忠实的“哨兵”。只要那甬道传来那有节奏的不急不缓的声音,教室里立即呈现出一片“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场景。这戏剧般的游戏和那“咔”式的悦耳的脚步声音,成了一种温馨的记忆,流在我们的心中。
开学不久,老蔡就搞“公投”。这民主选举在学校不在“热门”了。这可追溯到初中的朱老班。不出几日,老蔡就别出心裁,竟选班长,民主定班规......还有最近的“学分制”,搞的我们是人心恍惚。嘿!他的用意是不言而喻。早得到年级各老师的表扬。8班的纪律好得到整个年级都出名了。
老蔡很偏心。自“盘古开天劈地”以来......我们班就“阴衰阳盛”的。班上的女士很少啊。唯一色彩的12朵“金花”。质量尚且不谈。所以得像频危物种一样的保护起来。每当老蔡为此忧虑的时。也是我们8班的男生叹息的时刻啊!
某人曰:什么鸡毛蒜皮都推给班委。参加艺术体节的事不闻不问。说他脱离群众吧!他有经常在教室里游转游转的。好好的当好他的数学教员吧!他又经常来给我们讲点英语改错。哎!什么动动嘛!
跟他一起闲聊,可谓是如沫3月之风,他到像个天才的演说家。上下五千年,波横数万里。涉及到经济,文化,军事各个方面。无论是事实直通车之“神舟五号”,或是军事情报站之“中台局势”,还是娱乐乐翻天之梅艳芳之死他都倪倪而谈。办公室出了他激情的演讲外,还有他优美动听的歌声,演出唱出了伤感男人绝世界版本的“单身情歌”。估计跫音绕楼房,三日不绝啊!
半年来,我们一起共出玩过,也一起玩过电脑,一起听过音乐。在他的举手同足潜移默化下。我们意外的发现自立中我们学会了处世。学会了交往,慷慨的老蔡拿出了微薄的工资,变成了我们秋游的可达胶卷。留心下快乐的高一,留心下青春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