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繁华京城来一展身手、梦想出人头地的年少人,不单单只是沈豹一人。沈豹来京城已有十天时间。他和大多数年少人一样,怀抱远高理想,胸口流动着充沛热情,漂荡到京城行在茫茫人海里。他身后背一个狭长灰色包袱,穿着一件洗的泛蓝的青布长衫,目光明亮,四处眺望,京城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新鲜而是又陌生的。像沈豹这样的热血年少远离家乡,到京城来一闯运气的很多,几乎每天都可以从大街小巷上看见。沈豹今年刚巧过了二十岁生日。他的故乡在很远的一个僻凉小山村。四年前的一个黄昏,他独自一人爬上一座山顶看夕阳,那时候,忽然从山下传来雷霆般震撼响动,惊天动地,沈豹当时疑心会是山崩。震撼越来越剧烈,沈豹随即看见一位戴方巾的古怪青年,驾驭着一辆由八匹宝马飞奔的巨大香车,铁蹄扬飞,从陡峭山下如履平地地冲上山巅,沈豹当时只有十六岁,立即被眼前的景像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变的六神无主。然而,戴方巾的青年看见沈豹,竟然哈哈狂笑不止,他从马车上突然伸出一只手,凌空一抓,一把把沈豹抓上他巨大的宝马香车,说
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僻凉山村,竟有一个难得的练武奇才,他问沈豹愿不愿意跟他学习武艺。沈豹看着他,久久吐出两个字:愿意。古怪青年又哈哈狂笑,笑声将山巅震动的不停抖动。于是,青年教给沈豹一套剑法。剑法名曰:天外孤星,一共仅有七式、十三剑。古怪青年传完剑法,告诉沈豹,让他练毕剑法,就去京城闯一闯,男儿志在四方,不要在这僻凉的小山村沉默一生,然后,他便又驾驭那驾天下绝一的宝马香车,离开沈豹,车轮阵阵,惊雷样消逝在天边。他来得无比奇异忽然,去的同样是奇异突然。沈豹潜心专致练了四年剑式。四年以后,他把天外孤星练得随心所欲,挥发自由,因为他年轻,有热情和精力,而天外孤星这套剑法不需任何修为,内功,所有的剑式只是凭借一股年少热情,一种永往直前的无惧动力。山村里有一位年老的打铁匠,沈豹请他为自己铸造了一柄铁剑,他是个孤儿,亳无依恋漂浪到京城,想试一试自己的运气,闯一闯,说不定有哪一天,他也会成为名动天下的武林名人。夕阳沉落,夜幕降临。繁华的京城此刻渐进宁静下来,大街小巷里各种彩灯陆陆续续亮出,游人变得稀少,街头冷清。第十天又这样一无所获地静悄悄逝过,沈豹叹了一口气,挺了挺腰板,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这座梦想中的京城,又叹了一口气,不知下一步将走向何方。他伸手把肩头的包袱扶正,包袱中是老铁匠帮他打造的铁剑。今夜我会睡在什么地方!沈豹自语。十天以来,他睡过荒寺破庙、街头巷角、也睡过别人弃下的空屋,或是睡在丛林中的一颗大树上,每当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有一张奇妙的床。客栈,那是他想也没有想过的。临来京城之际,乡亲们凑给他的二两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也许只剩下五十文钱,或者是四十八文钱。沈豹迎着陌生的街道,漫无目的地乱走。这时,天空忽然下起雨,扬飞的雨滴沾上脸郏十分舒适。沈豹并不想立即找个地方避雨,他正需要在雨中清除身上的尘埃。沈豹在雨中静静走着,不觉走进一条深不见底的狭窄黑巷中,他忽然惊奇听到,黑暗深处竟隐隐传来一阵阵怒吼与打斗声。沈豹不由走进黑暗深巷。小巷很长,很寂寞,尤其在这黑夜的飞雨里,静得有些让人觉得惊心寒魄。黑夜下的小巷就宛如一条蜿蜒毒蛇,似乎随时会用毒牙咬向你的脖颈。沈豹走到黑巷尽头,黑巷尽头是一座古老陈旧的宅府,两扇漆黑大门紧紧关闭。年代的折磨已经使它现露沉落,但这沉落的建筑,依旧不失昔日的无比辉煌,陈旧古老的宅府依然有一股壮观的气势,尤其是门边两尊半丈高下的花岗岩石雕狮,更让人觉得对它肃穆起敬。台阶上生满鲜绿草苔,双脚踏上去没有一丝声响。沈豹边走边暗付道:也许今夜我可以睡在这里!想到有了憩身的地方,沈豹不由唇角露出微微笑容。他走上台阶,定了一会神,一抬脚,纵身跃上丈高的墙壁,站立墙头,朝庭院深处看去,夜很黑,什么都无法仔细看清。沈豹跳下墙头,进入宅府,黑暗中只觉得庭院规模极其宏观,古木参天,隐隐约约看见一座座楼台亭阁,远处还传来流水的声响,一切似乎都很平静。这时,栖息在一颗树顶的一只乌鸦,忽然哇哇叫着飞向远方,沈豹胸中不禁一惊。沈豹突然感觉到,这座宁静的深巷宅府中,竟然到处充满一股肃杀之气,一种血腥的恐怖,似乎黑暗中正在酿造一场暴风!风暴立即来临。沈豹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微音,紧接着一股狂涛般寒气弥天盖地从身后飞速扑至。沈豹觉得自己顷刻困扰在一片拳头的海洋里,无论自己怎样闪避,都不能避开从身后飞来、又仿佛是从四面八方同时飞来的无数只拳头。但沈豹并没有惊乱。沈豹立即曲臂,凌空击出一拳,正好迎住从背后飞来的那一拳,两拳相击,碎地清脆一声,只听黑暗中一声大吼道:好,想不到振眉楼的龟孙子,竟然能吃住老子这一拳!黑暗中又一声大喝道:你再吃老子一拳试试!话毕,另外一拳又突然飞来,这回拳头竟毫无声息,不带丝毫拳风。沈豹只觉先前一拳如同击在一块顽石上面,骨格霹霹作响,痛得骨格欲断,他听见黑暗中人的大喝,猜想必定是对方认错人,把自己当作振眉楼的人,沈豹不禁沉声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振眉楼的龟孙子!那人一惊,道:你不是振眉楼的龟孙子?沈豹道:是的,我不是。那人问道:那你是谁?沈豹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那人又问道:你半夜三更跑到魏王府来干什么?沈豹道:我,我只是想找一个睡觉的地方。那人又奇道:睡觉?沈豹道:是的。沈豹在黑暗中隐隐看出那人极其魁梧,高出自己足足一个头,他站立黑暗里,就像是一座铁塔一般雄壮。那人忽然又道:这里没有你睡觉的地方,你赶快离开这里!沈豹刚想问为什么,这时候,黑沉沉一片漆黑的庭院里忽然亮起了无数火把,把整个庭院照亮得如同月明之夜。火把底的人个个白衣如雪,手持杀人刀剑,狰狞地面目在火光下不停闪烁,只听见一个阴深深的声音阴笑道:今夜谁也不会离开这里一步!那人高声道:谁说老子要离开这里,人还没有杀尽,我又怎么会离开!这时从一排排火把底的阴暗处,慢慢踱步走出一人,他残眉阴目,一脸阴险,身穿一件宽大灰袍,一双手缩在宽大的衣袖里,他边走边冷笑道:项堂主果然好豪气,真令石某敬佩得五体投地。沈豹这时抬眼望去,只见火光照亮一个燕颈虎额的壮汉的古铜脸庞,他身上衣衫沾满血迹,一只衣袖被刀剑割成条条长布,随风扬动。那人也转眼看向沈豹这边,四目相对,沈豹但觉得那人如炬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冲天般豪云壮气,那人看着沈豹,心中也不禁暗道:这年少人的目光好锐、好犀利,然而却又充满了一片无瑕的仁爱,如能有这样的热血年少助我项豪一臂之力,我霹雳堂还又有何俱!这是沈豹第一次见到项豪,也是项豪第一次见到沈豹的感觉。石洛阴笑道:项堂主,今夜楼主调动白衣三十六士,在此伏击你,我想,你就算死,也死得非常值得了。项豪道:鹿死谁手,只有一战后,方才会知晓。石洛道:项堂主,你应当清楚,当今天下乃是振眉楼的天下,你竟与振眉楼为敌,这不无疑是自寻死路吗?项豪道:天下是天下人的,谁也无法独占天下,霹雳堂如此,振眉楼当然亦不会例外。石洛道:项堂主,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霹雳堂投归振眉楼,我保证霹雳堂的名利和地位,一定不再你今天之下,而且,楼主说过了,只要霹雳堂投归振眉楼,京师东半的地盘,振眉楼完全可以拱手认给霹雳堂,从前的事非恩怨也一概不记。项豪忽然笑道:石洛,你把我项豪当作什么人了?石洛道:项堂主当然是一顶头立地的京师一豪杰!他这话虽有讽刺的含义,但是说得一点也不夸张。项豪道:我项豪虽是一介武夫,能喝几杯烈酒,但我也知道卖友求荣,贪生怕死乃是小人之为!石洛阴笑道:看来,项堂主是一心与振眉楼为敌了?项豪大声道:不错,正是如此!石洛阴笑道: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项豪忽然指向沈豹道:这个年少人只是一个过路人,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放他走,我再与你一决生死。石洛道:就快要断头的人,还可以和我论条件吗,我说过,今夜谁也无法离开这里一步!项豪这时渐近靠近沈豹,低声道:片刻之后,我与他们一战,引开他们,你立即就拔腿飞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要回过头!沈豹心中只觉立即升起一股热血暖流,他正欲开口,身旁的项豪早已一声虎吼,一脚踢飞两个白衣剑手,一拳打碎一个白衣剑手胸膛,纵身射向火把底下的石洛。石洛闪向一边,白衣剑手随即如潮水涌上来,无数剑光刀影划向天神降临般的项豪。项豪连连虎吼,挥舞铁拳,白衣剑手接二连三被抛向天空,血雨扬飞,惨嚎不断。沈豹远远望去,但见项豪力战众人,全无半丝畏惧,且越战越勇,仿佛这才是他真正的本色,然而白衣剑手也越来越多,越战越恶,他们也是在这种血腥的搏斗中升为白衣剑队中的一员的。项豪铁拳似狂
风,虎吼震天,斗到无比剧烈时,项豪右手中已多出一柄轻巧地,寒光闪闪的小银斧,他一拳击断迎面刺来一把长剑,抬手一斧,银斧深深砍入白衣人颈脖里,血光迸进......沈豹只觉此时自己胸口中,有一股热血向上不断翻腾,不断翻腾,似乎要冲破头顶,火山一样爆发出来。项豪远远看过来,发现沈豹呆立原处,竟然还没有离去,而这时候石洛正在一步步渐近逼近他,项豪急吼道: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快跑,快离开这里!说话间,项豪手中的小银斧又连砍倒三名白衣剑手,然而他说话同时,稍一分神,肩头也被刺入深深一剑,鲜血迅速染红他的衣袖。沈豹眼框微湿,他吼道:我不会走,我来帮你!而这时石洛已经欺近他身后。沈豹转身。拔剑。剑光一闪。宛如天外孤星,在天边一闪即逝。谁也没有看出他是如何拔剑,谁也没有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招式,谁也没有看见一丝剑光,但是一柄钝铁打造的粗糙铁剑,已经稳稳地穿入石洛的咽喉,剑尖从颈后穿出,把他钉在一颗枯柳树干上面。所有的人在一刹那间都惊诧了。也沉默了。这穿青蓝布衫的年少到底是谁,他一拔剑出手,居然便一剑刺穿振眉楼十大重将之一的黑衣魔剑石洛的咽喉。石洛本也用的是剑。石洛宁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会死在这个乡下年少的剑底,他被沈豹的铁剑钉在树干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最近江南的雨总是下个不停,一整天江南都是雾蒙蒙的,让人的心也雾蒙蒙的。越涵的家在江南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小镇,叫清水镇,很古朴的小镇子,越涵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越涵都非常的熟悉。越涵跟外婆生活在这里,听说她家的房子是清水镇最大的,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所以显得很古朴,只是她家有一处地方从没有人进去过,那里看起来是一个小庭院,门上着锁,锁是铜制的,看起来历史悠久,要是一直在外婆那里保管,越涵从小到大从来没进去看过,外婆总是神秘兮兮的跟她讲,里面有一只水妖,还是古代时,这只水妖被一个法力高强的除妖师镇压在了庭院里,外婆的祖先世世代代守护着这处庭院,禁止他人进入,一直到外婆这一代。可现在毕竟不是古代,神鬼之说越涵根本不会信,她的好奇心很重,她可不管会不会害死猫,特别想进去看看,可是没有钥匙。
这天晚上,越涵听着雨声进入了梦乡,接着,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她遇见一位穿白衣的少年,打扮的像个古代人,他长得很好看,精致的眉眼,嘴角是温润的笑,他开口跟越涵说话:小涵,你记得我吗?小涵......越涵觉得他的语气里透着悲伤:我......不认识你。.......小涵,如果你想见我,就打开庭院的锁,我就在这里等你.......可是......钥匙在外婆那.......另一把钥匙在庭院旁的花盆里,,,我等你......少年的声音越发模糊起来,离她越来越远。
第二天早早醒来,越涵竟还清晰的记得这个梦,连少年身上的荷花香她都记得,她想,自己跟这个少年是不是认识呢?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她抬头看窗外,雨好像小了些,现在应该是六点多,外婆应该还没有起来,于是越涵撑着油纸伞,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朝小庭院走去,它的旁边果然有一个破旧的花盆,里面的植物早就枯死了,她随手捡起一根木棍,挖着花盆里的土,好不容易挖到底,终于看见一个金色的东西,是把钥匙,上面有些锈迹斑斑,但依旧有光泽,她站起身,望着木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小涵!你在干什么!啊!嗯......外婆......我......小涵的外婆慢慢走过来,小涵急忙把钥匙藏起来,挡在了花盆前:说了这里不可以来,你怎么还?哎呦~~外婆,我就是想进去看看,现在都21世纪了,哪有什么神啊妖啊的?你就......不要再说了,时间还早,回你的房间,听话。越涵只好跟着外婆走了,还一边回头,心里默默说着:晚上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等外婆睡下了,她提着灯笼来到庭院前,用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木门,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在暗夜中显得有些突兀,现在时间不是很晚,小镇上还有一些人在外面闲逛,因此有些喧闹,但当越涵走进去的时候,喧嚣声不见了,一片寂静。越涵轻轻关上门,继续向里走,这里有很多杂草,很久没人清理了,在她的右边有一个长廊,她朝那里走去,那个少年却没有出现,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她转过身,真的是他!小涵,我等你好久了......越涵皱眉: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唉......你果然是忘记了我......那一声叹息让人心疼: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许我有印象。我是井意,小涵还记得吗?越涵手心里出了汗,井意这个名字自己还真没什么印象,只好歉意的望向他的眼睛,摇摇头。井意笑笑:没关系......我们来赏荷花吧。什么!?荷......荷花,这里怎么会......看你的身后。越涵转过身,长廊上的灯笼一瞬间全亮了,长廊中间竟是荷花池,满池的荷花,美丽极了,有粉色的也有白色的,荷叶绿极了,还有阵阵荷香:太美了!刚才怎么没看见呢!我最喜欢荷花了!井意,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越涵吓了一跳,紧张极了,井意身上的荷香一个劲往越涵的鼻子里钻,令人陶醉:以前,我们也一起看过荷花,你最喜欢荷花了......以前?井意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你家吗?呵呵,你还跟以前一样,问题一大堆。井意明明是在笑,却又有一种悲伤地感觉,他的眼睛像水般清澈,仿佛有魔力,让人移不开视线,她重新打量起井意,他穿的依旧是纤尘不染的飘逸的白衣,袖口处竟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淡粉色的荷花,歪歪扭扭绣上去的,突然她发现井意是赤着脚的,脚上还有一些水珠:井意.......这荷花......是你绣的,不记得了吗?嗯......有点眼熟,不过你为什么不穿鞋呢?你这丫头,果然把我忘得干干净净,我一直都是这样啊。说着手轻轻抚过越涵的脸颊,清凉的感觉,就像是沾上了凉水,越涵下意识望向他的手,纤长白皙:你的手没有温度吗......?像是自语,突然,倦意袭来,井意轻轻把她抱起,向门外走去,越涵感觉他的怀抱也像他的手一样清清凉凉的,越涵慢慢睡着了。
越涵被雨声吵醒,她睁开眼,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枕旁放着一支带着水珠的荷花,很香,她慢慢回想着:井意,荷花,清清凉凉的感觉,这些应该是真的吧。越涵感觉自己在做梦,却又那么真实。她急忙下床,奔向庭院,锁还是好好的挂在那里,仿佛根本没人碰过,可身上的钥匙还在,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越涵越发疑惑起来,她又向外婆房间跑去,却停在门口,现在问外婆应该不太合适,这么想着,越涵又回去了,想着今晚还要去看看。
晚上,雨又下大了,越涵又去了小庭院,她撑着伞,打开门进去了,长廊上,井意在等她,看见她轻轻微笑,越涵跑到他身边:井意,原来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荷花也是你送的吗?是的。小涵你看,雨中的荷花也很好看......是啊,只是我还是讨厌雨天啊......小涵,这个送你。越涵转头,井意好看的手上拿着一支簪子,上面镶着荷花样子的宝石,很漂亮:真好看!是送我的吗?谢谢!越涵拿着簪子细细观赏着,她突然觉得簪子很眼熟,还有这长廊,和这一池的荷花。她看着井意,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脸颊,轻轻的一下,然后转过身,低着头,脸有些微红,越涵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吻他,井意拉她转身,抱住她,在她耳边说话:小涵,你会想起我的,一定会的......如果还记不起来,那你就明天再来这里,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如果你没来,我就会消失,再也不回来了......越涵点点头,她有些舍不得他的怀抱,看来自己是真的喜欢他了......
又是被雨声吵醒,越涵又回到了自己房间,枕边又是一支荷花,她把荷花跟之前那支一起插进了花瓶中,接着望着它们发呆再也不回来了......井意的话一遍遍回荡在越涵耳边,可自己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看来今晚有必要再去一趟了,这样想着,心里竟有些期待。又是夜,她又来到小庭院前,准备开门时,外婆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涵!哪里来的钥匙?谁让你进去了!越涵吓了一跳,钥匙掉在地上,外婆捡起来,叹了口气:你跟我来,外婆告诉你一个故事,关于那个水妖。越涵看了看木门,默默说着:井意,等听完故事,我来找你。然后跟着外婆进了房间。
外婆坐在桌前,开始讲那个水妖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古代的时候,这座宅子的主人是一位姓沈的商人,他有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儿名叫沈越涵,与现在的越涵同名长相也一样,他很爱自己的女儿,于是当沈越涵说喜欢荷花时,沈老爷便叫人在一个小庭院里建了一个荷花池,里面种满了荷花,还建了长廊,一到夏天,他们一家便坐在长廊里赏荷花,越涵在宠爱中慢慢长成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喜欢在庭院里呆着,或看书,或喂鱼,不过十六岁,就有很多人家的公子上门提亲,可越涵一个也不喜欢,沈老爷也不是很着急,毕竟她是他唯一的女儿。有一天,越涵在看书,忽然有水珠洒到书上,越涵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那少年有精致的眉眼,嘴角挂着温润的笑,赤着脚,脚上有一些水珠,越涵站起身眨眨眼:咦?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啊?我叫井意。井意?真好听,我叫沈越涵,是这家的小姐。你为什么在这里?井意微笑着:小姐五岁那年掉进荷花池,是我救了你,还记得吗?五岁?不记得了......只是爹告诉我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命。这么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呵呵,我叫你井意哥哥好不好?好。于是,越涵结识了名叫井意的神秘少年。
有天,越涵刚学了女红,就带着针线来找井意:井意哥哥!小涵给你绣一朵荷花吧!井意点点头,于是,越涵用淡粉色的线,开始绣,终于绣好了,井意去看他的袖口,荷花竟被绣的歪歪斜斜的:哎呀,怎么绣成这样!井意哥哥,对不起......呵呵,没事,小涵绣的,我很喜欢。真的吗?谢谢井意哥哥!夕阳照在两人身上,很美好。
越涵天天去找井意聊天,有时井意还会抱着她飞到池中的荷叶上玩,两个人落在荷叶上荷叶竟丝毫未动,越涵很喜欢井意,她想自己一定要嫁给他,他可比那些公子哥有趣多了。井意有天,送给了越涵一根荷花簪子:小涵戴上一定很好看。呵呵,井意哥哥帮我戴上。井意轻轻把簪子戴在越涵头上,果然很好看,越涵靠在井意怀中说:井意哥哥,我一定让爹把我嫁给你,他一定会喜欢你的,到时候我就戴着这荷花簪,和你拜堂成亲,你说好不好?井意却皱起了眉头,越涵抬头:井意哥哥,你怎么了?不想让小涵嫁给你吗?你不喜欢小涵吗?不是,傻丫头,我当然喜欢你,只是我家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后天就要走,你来送我吧。什么?你要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很快的,要乖乖等我......知道了。
越涵兴冲冲的去找沈老爷,可沈老爷看到那个荷花簪子皱起了眉头:小涵,这簪子从哪来的?呵呵,这是井意哥哥送我的,对了,爹,我喜欢井意,就让他来提亲好不好?井意?你遇到了井意......什么?爹,你认识他吗?哦......不,不认识,他在哪里,爹能不能见见他?可以啊,他就在小庭院里,后天他就要回家一趟,到时候我带爹去见他。沈老爷点点头,然后陷入沉思。
后天,越涵带着沈老爷来到长廊那里:井意哥哥,你快出来!小涵来送你了!井意从荷花池中飘过来,落在地上:你来了。嗯,我爹也来看看你。井意疑惑的望向沈老爷,突然,沈老爷一把拽过越涵,然后喊道:法师,你可以出来了!接着穿着黑色斗篷的除妖师从门口飞到井意面前:爹!你这是干什么?干嘛请除妖师来!小涵,井意根本不是人是一只水妖啊!爹请除妖师来除掉他!否则他会伤害你的!什么......水妖......井意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小涵,我的确是水妖,看来沈老爷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哼!我确实早就知道,在小涵五岁那年落水后我就知道,虽然是你救了她,但是你毕竟是妖,小涵的命最后是这位除妖师捡回来的,我根本不必心存感激,因为妖,都是邪恶的!爹!你说什么呀!小涵才不管他是不是妖,小涵只知道井意哥哥从没伤害过我,小涵喜欢他!小涵!不要胡闹,跟爹走,让除妖师除掉这只妖!越涵冲到井意面前:不行!谁都不能伤害他......越涵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爹,井意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我很喜欢他,他就是女儿的幸福,求您放过他吧......小涵,你走吧,我是妖,无法给你幸福,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是我最快乐的,知道你喜欢我,就已经足够了,只要你不要忘了我......越涵转身:井意哥哥,我不走,他要杀了你,那就连我一起杀吧,我不要和你分开!除妖师开口:请沈老爷把小姐带走,好让我除妖。沈老爷拽着越涵要把她带走,她抓住井意凉凉的手:井意哥哥,我不走!井意哥哥!小涵不要离开你!放开我!可越涵没有沈老爷力气大,井意朝她微笑,放开了她的手,越涵被拽出了庭院,然后不到几分钟,里面有金光闪过,除妖师出来了,他说已经把那只水妖镇压在了池底,这庭院最好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于是,沈老爷命人锁上了这扇门,禁止任何人进入。
从那以后,越涵总是在门前站一会,自言自语的,不知在说什么,很多下人都说小姐疯了,魂被那水妖带走了,沈老爷心疼不已,不久便病逝了,而沈越涵在一次出游中,失足掉进了深深的荷花池中,连尸体也没捞上来,于是很多人都说,沈越涵的尸体一定是被水妖带走了。
越涵听完故事,已经泣不成声,原来井意是自己喜欢的人,怪不得总觉得他很熟悉,她抬头,竟已经天亮了,井意!越涵飞快的跑到庭院前,打开门,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满是杂草的枯水池,和塌了一半长廊,井意!你在哪?我都想起来了!你的小涵来找你了!井意......我......我喜欢你......越涵哭了起来,外婆轻轻揽着她的肩安慰着:小涵,也许你们的命运就是如此,人妖殊途......人妖殊途......越涵默念着这句话,沉默着。
很多年过去,越涵已经不住着了,但庭院里的长廊她找人修过,池中也种过荷花,可是,荷花一直长不起来,于是一直荒废着,越涵也渐渐变得成熟起来,再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只是她时常会梦到一片美丽的荷花池,和池边眉眼依旧的少年......
高一:裴思琪
谁家的琴声唤醒了朝阳?
谁说的半曲琵琶夜更长?
谁制的一盏新茗正飘香?
水波荡漾着晨光,
细碎的光跃进雕花的窗。
白墙斜顶互诉着衷肠,
古琴阵阵打碎了光芒,
笛声悠悠是谁在思念水乡?
远山黛,进水蓝。
孤影寂寞空倚栏。
花尽,留下一地斑斓。
谁家的鸟儿在侃侃而谈?
亭台楼阁,抵不过岁月年年。
高一: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