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大雾茫茫,阴沉的天气笼罩着这个城市好久了。
转眼已过七个月,我那帅气的老爸已归来,每日每夜,心急如焚,好想早日奔回家中。七个月不见,他还好吗?头上的白发是否应岁月的流逝而变得多了?手上的茧是否因繁重的工作而变的厚了?脸上的皱纹是否因想念我们而变得深了?
皎洁的月光映入我的眼帘,月亮周围的光环蔓延开去,似我的心早已飞出了这个校园。秋天的夜晚是寒冷刺骨的,即使穿的棉棉实实,像个木乃伊一样也抵挡不住那热情的大风。
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山,近处的黄土,心里沉甸甸的。
离家的痛,想家的心,早已使我热泪盈眶。
还记得那个初夏,4月8日,是爹爹离家的日子,好久没有长时间的离开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要走了,我却没去送他,站在窗边的角落里,透过洁白透明的窗帘,我远远地注视着他,他站在楼下,站得笔直,似乎在向这个家证明他是我们的顶梁柱。他默默地站在那里,透过窗户看着这个家,满满的担忧浮现在脸上,本来就有白发的他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多了,脸上的皱纹也因担心我们而变得深了,我看着他,心里的痛无以言比,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当时的我到底有多心痛,我只知道我当时有想跳下去拥抱他的冲动。
慢慢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地,整个世界都消失在我的眼前,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4月16日,我第一次鼓足勇气打电话给他,心里砰砰直跳,打电话之前,我一直在说,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让爹爹担心,我深呼吸好几次,我看着那片绿色的草坪,我看着高大的山脉,我微笑着,眼中却闪着泪花。我按下拨出键,听着手机铃声,心也随之飘动起来。
喂?嘉嘉。他的声音略显颤抖,我嗯了一声便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说了好多,我一直认真地听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连续不断。我用手捂住嘴巴,尽量不让他听出我在哭,我一直嗯却无法叫出一声爹爹。听着他的声音,熟悉的感觉,我的脑海浮现的全是他的沧桑的脸,最显眼的就数他额头的皱纹,深邃的眼睛透着爱这个家的情感。
挂上电话,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将我的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手腕里,因为思念,早已泣不成声。
如今又想到他,想到他的白发,想到他的皱纹,想到他对我满满的爱,我微笑着。
看着满山的红叶,幽清的江水,一阵深呼吸,爹爹,我回来了。
高一:顾玲嘉
谨以此文献给普天之下久未归来的父母
归来,是回家的感觉。
等待,是久别的想念。
年少的梦,是久久的期盼。
曾几何时,盼望列车能带回久别的你。
父亲的久别是我一生的等候,记得小时候,因为生计,父亲离家久久不曾回来,父亲将这一切的琐事和年幼的孩子权权交由年轻母亲打理,当他带着那笨重的行李箱,踏上离别的车站,为这生活而奔波他乡,我看见母亲眼角不舍的泪水,和快要挥断了的双手,搭载父亲的列车在我的眼里慢慢离去,一起隐在雾的怀里,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离别的痛。
一别数年,父亲依然在远方打工挣钱,久未归来,每逢春耕,母亲总是要去求叔叔伯伯,帮帮我们,种田,念在和父亲是亲兄弟的份上,求他们帮我们一把,我看到了母亲的无能为力,我听到过别人的冷嘲热讽。秋收之时,十几亩地,全靠母亲,我知道,这么苦这么累,她从不表现在脸上,她明白这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即使劳累,即使辛苦,当第二天的清晨,伴随着第一声的鸡啼,她会逼迫着自己,忘记了劳累,不辞辛苦,将自己埋在金色的麦田里,收割,她明白哪里承载着忍辱负重,哪里承载着希望。
在我眼里,她是那么的不同。这样的生活一直循环了十年之久。有时候父亲会在秋收之是回来,小聚几日,又匆匆离去,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与父亲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父亲回家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我知道,他也想回来,回来团聚,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一家人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过年,一起吃过年夜饭,对父亲的记忆模模糊糊,每年,当新年的钟声响起,家家户户鞭炮齐鸣之时,我的家却孤孤单单,冷冷清清,春节晚会嘻嘻笑笑,却填不满我们内心的空虚,新年的雪纷纷扬扬,飘飘撒撒,凛冽的寒风犹如刀割,寂寞的夜凄清而又热闹,匆匆的脚步,久久回荡,回家的人久久不曾归来。
承载着父亲的列车终于回来了,在曾经离别的车站之前,我们等待着他的身影瘦了,还是胖了,当他下火车的的那一刻,他那瘦小的身影回荡在我的眼眸,脸上泛起的笑容。是久未相见的想念,曾经离别的列车终于带回了父亲,带回了我所有的期盼。
父亲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团聚。以后我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我们去了父亲着几年来打拼的城市。在这里工资不算高,依然凄苦。但是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家。母亲不会受到别人的白眼,父亲不会常年在外,迟迟不回,这样的生活远离了我十年之久,我从未感受到过父亲在身边的温暖,一直以来,我所期盼的是父亲的归来和一家的团聚,时隔数年,父亲的脸慢慢消失在记忆里。此时此刻,这样的温暖又近在咫尺,我等待着那迟迟不曾感受和久久期盼的父爱。还有曾离我远去又回到我身边的家的温暖,我的父亲,迟到了几年又回到离了的身边。
还有多少这样的人迟迟未归?
谨以此文,献给普天之下所有辛苦劳作,迟迟没有归来的父母,祝福你们,未来一切安好。也献给我的父母。我爱你们。有你们在的地方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天涯海角,永远是我的家。
李荣艳
笔名;南宫雨渃
高一:南宫雨渃
当又一阵秋风拂过这片凄凉的大地,不经意地惊动了冬日的回忆。年复一年地,归家的铃声响了近七年了,谁曾在乎,那曾经迫切回家的思绪飘零何处了呢?
小时候,每逢礼拜五都是我最享受的时光,几近每次我都是心念着滴答滴答地熬过最后一节数学课,那等待的滋味很难熬也很享受。班级门口排满了不知何年栽下的桂花树,那是我们学校仅有的桂花飘落的角落,这是班主任所感欣慰的,而透过停车棚,那浓重的气味几近让我头晕。那时我并不懂品味什么闲情雅致,我挂念的,仅仅只是路过的匆匆,坐在阿姨的自行车后,沿着回家的路,穿过熟悉的巷口、有趣的鸟市、嘈杂的菜市场?没心没肺地顾自享受这单调的世界,从没意识到那十年,爷爷从未接过我放学,却从不承认自己的天真。
十岁那年,大人们莫名其妙地通过各种途径提示我去一个地方,起初我听不懂,只是听着他们说象是个好玩的地方,那是我的祖籍,一个不曾听闻的另一半。我自以为是一场旅游,那时根本没有家乡的概念,只读着课文中那些作者苦命抒情的这类名词。我记得,自我出生起,就在这长大。然而事实终将击溃愚钝的记忆,原来有一个叫浙江的地方,那可能不属于我,而我属于那里。那几日放学后,我常孤自在教学楼内的行政图上摸索,起初我以为是湛江,原来还挺近。后来,班主任告诉我那不是一个点,在地图上是一片区域,他也是刚刚在近期的家访中得知这件事。那日礼拜五,在空荡荡的教室中他留下了我,和我谈话的语气仍是那样亲切,其中只是明显夹杂些冥思的停顿,我只听懂最后一句:有时间回来看看也好。那天也正处挂花飘落的季节,途径教室门口的那条长廊,那股刺鼻的气息不再那么令人头昏,这股香味至此,可能得跨省的距离,在漫长的飘絮中一点一点儿地追忆至尽头。我踩着桂花的淡香缓缓走出校门,在门卫的视野里显得那样无助而突出,天要黑了,霓虹灯已经初占校门口的街道。奶奶不知在那等了多久,我没看错那是奶奶,她没问为什么这么迟,只说阿姨今天休息,她第一次亲自来接我回家,恐怕也是最后一趟归路。
过了几天,秋末的暖阳轻抚整个市区时,是每个市民一年中最享受的时候,而我,已乘着车,携着一路暖阳的追送,通往那未曾谋面的家乡。车上的嘈杂令我好奇而窒息,夹杂着粤语、普通话和我将要接触的所谓闽南话,我昏睡了过去,这十年的欢笑与不快都随一路风尘在滚滚尾气中永远的消散了,那一刻,除了亲人,我与谁都无关。当我一觉醒来,我已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眼望这不知谁的房间,我做了个多长的梦,还是我还在做梦?然而即使一切都灰飞烟灭,在一片新生的地域上还有我的亲人。满教室的脏语、奇怪的口音、截然不同的教材都差点令我崩溃。这便是真正的归路,还是我一直都在整个迷宫中呢?我畏惧了,我何苦遭这罪,在两地学生的欢声笑语间我简直里外不是人,时不时地担心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又毁了这次经营的全新生活。因此,在思绪崩溃的边缘,我选择了放手,发现自己对爸爸妈妈及姐姐无比地依赖,他们从未离开我,在这条不归路后,我可能失去了一切的童真,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我不能随心而活,也不该强颜欢笑,只想做个全新的自己一个乖孩子,尽管曾经我觉得这相当可笑。
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掠过了小学那段过了云烟的一年半直到初中毕业,时隔六年的暑假,我抱着前所未有的期待回到了那个地方,曾经我无知地以为那是我的家,现在只能叫做出生地了吧,曾经印象中的街道几乎改头换面了,倒闭的倒闭,合并的合并。我已经没有故乡了,故乡的定义已随那十年一同消散在烟尘中去了,他走了,永远不回来了,然而看到这番变化,我又如何不伤感,童年的记忆已经成了如今一副驱壳!令我欣慰的是,那年的承诺还在这里,老师果然还在当年的那条巷子里。我原以为他会搬家,我需要打听;还是时隔六年,他不认得我了我准备了一系列应付这类可能的措施。当我站在家门口轻轻问了声:吴老师在吗?师母正在楼下,老师的母亲也在,她已经90多岁了,马路上的烟尘丝毫没有影响她。师母一眼便认出了我,带着反问的语气询问了我一番,我欣喜地点了点头。当我上楼时,老师正独自在客厅中饮茶,师母在楼下问候了一声,我听到老师呆滞地回了一声,随即一声哦!,当我到达客厅门口时,那声熟悉的普通话萦绕入耳。老师仍是那亲切的地中海发型,似乎有说不尽的话,竟能一一告诉我那些同学考到哪些高中。当他在客厅的一柜中里翻出一张整齐的名单时,要是没准备我可能差点含泪,我四年级下册就转走了,那张名单的边缘已经有些枯黄,而我的名字同其他同学一样仍是那样清晰。我记得小时候,小学每一年段都是重新分班的,我从三年级遇到了吴老师,四年级在六个班中他又当上了我的班主任,我印象深刻,而老师似乎也一样铭记在心。老师说得停不住,我也是不住地点头,突然,他如当年我在这补习一样抚摸我的头说:怎么啦,没那时候那么活泼啦,昨夜刚到有些累吧?接着一阵碎碎念后,猛地抬头问一旁的师母:都六年啦?!六年啦?说着他抬头望向窗外,还是一片令人燥热的艳阳天,还是他亲手栽得各类植物,如今已经布满了客厅的窗户,不如刚一会儿的那个老顽童,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些年,无故坠落了一段段闲暇的时光,我曾以为我天生便是快乐的,却从不知道自己不过曾是那漫天飞舞的纸花,在愉快过后充斥着不舍得彷徨和虚无,同时也悄悄写进了老师的梦里。十六年的心,无知、快乐、彷徨、感伤同我经过了一条条不知名的路途,每个终点都让我挂念着这新的起点,不渴望能随心而返程了,每次归途都布满了我成长的记忆。那里好玩吗?我曾这样问爷爷,家乡的冬天会下雪。好奇,让我踏上了这条归路,用十年的时光祭奠这份童真,自然我没什么可抱怨的,看看这阵秋风过后,能否有幸目睹这场梦幻的冬雪呢?一次又一次守望,也注定了这条几近无望的归路
高一:邓理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