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输液瓶被护士又换了一瓶。液水缓缓的流进女人的身体里。男人用诺大的手拉着女儿软软的、胖乎乎的小手站在女人的床前。女人是这个村的,一生都在为这个村奉献着。但他自己却得了脑瘤,只能在病床上静静的等着死神的到来。两天前,女人突然昏迷,到现在这对妇女和村民已经在这里守了两个夜晚了。病房里只有人们期待的呼吸声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清晨,太阳悄悄的从云中露出了俏皮的脑袋。一缕缕美好晨曦之光照在女人的脸上。女人的脸蜡黄,没有生机。像一张放久了的纸一样只剩下憔悴。在这美好的晨曦之光中,女人缓缓的睁开眼。人们都走向前。她把女儿拉到身边告诉她:萱萱,妈妈要去另一个地方,那里是天堂,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萱萱如果想妈妈了就种下一棵树告诉他你想对妈妈说的话,树会替你送信给妈妈的。女儿握着妈妈风干的手重重的点了头。病房里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无声的眼泪。每一次他想起母亲时父亲都会和她种下一棵树。她在树下十指相扣对它说着自己相对母亲说的话。他曾问过父亲为什么母亲不给他回信呢?父亲对她说:树的每一片叶子都是母亲的回信。长大后,她知道了树根本无法传信给母亲。但她还是会在想母亲时种下一棵树。这些小树和他一起慢慢成长。陪她度个了那些没有母爱的日子待这些树长成树林她给它们起名为忆林。是回忆母亲也是回忆过去。她曾在日记中写过这样一句话:树是有味道的。树的味道像母亲的手,是满满的温暖;树的味道像母亲的叮咛,是满满的幸福;树的味道像母亲为自己做的一顿饭,是浓浓的爱意;树的味道像母亲的眼神,是永远的鼓励。上中学后在地理课上老师讲到了她生活的这个地方。沟壑纵横的地面,满眼的黄土倒不如说更像黄沙。严重的水土流失让她的家乡显得那么虚弱。整片黄土之上只有那几片绿色装点才使它有点活力。当然植树种草是保护她的家乡的最好办法。听完这些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她跑出教室来到这片树林。她站在这片树林前,望不到尽头。午后的阳光照在每一片叶子上,风吹过,掀起了一片绿浪,满眼的绿色像流动着的星光,空气中弥漫着叶子的清香。
高二:张子燕
说起我的小学,一言以蔽之,完全是在幼稚和孤单中度过的。我记的在每节课的下课,我便散步到离教室不远的花园。看青翠的草,闻花香。倘若还有兴致,便可以在教室旁去看看那几株高大峻拔的梧桐树了。每到萧冷肃杀的秋季,她的音容相貌便要有很大的一番变化。常青的树是有的,开出淡淡幽香的花的树也是有的,但她不是。到了秋天,她的叶子便像喝醉了酒,又犹如处于豆蔻年华的少女的脸。红了,红了。在阳光的投射下。像铂金的纸。微风拂动叶的时候,像极了曼妙的舞蹈。我常常细看她,觉得让人想起金色的童年和很多美好的难以忘怀的事物。
我也曾栽下一颗说不上名字的树,在我的居所前面的一块小小的空地上。我除去了杂草。那杂草厌恶至极,春天一到,到处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一到夏天,蛙虫都跳到草丛中,也是密密麻麻地唱着。为了不让树受到野草的侵占,受到蛙鸣的叨扰,我除去了杂草。以让这棵我栽下的树,慢慢的生长,慢慢的成为参天的大木。
描写树的诗句,过去可有?无名氏的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曹植的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白居易的月明看岭树,风静听溪流。然而我还是喜欢自己做的诗,远山接径路,无处是人烟,松涛望不尽。何物藏其间?
高二:彭天骄
在大千世界的一隅,生长着一棵平凡的树。我一个无所事事的人类,在大树下驻足,仰望这棵没有一丝魅力的大树,寻觅枝干深处的血管中那流动的自然的血液。
这棵树很大,庞大的树冠隐没了它那绮丽的梦想,粗壮的枝干上布满了苔藓和皱纹,宛如老人那苍老而干涩的容颜,发达的根系深深扎进我所踏上的这片土地。整个一株大树像一棵巨大的绿色伞顶的蘑菇,在这片没有幻想的土地上生长,那错落有致的枝杈宛如指引者善良的导航,指引你奔向未知的远方,这便是造物主的神奇。
树并不高,像一个驼背的老人,主干略微弯曲一个角度,使那绿云般的树冠化成了邀请的手掌,表示着自然对世界的友好,而那个转折点微微突出,像凸起的膝盖。它有着螺旋般的纹络,似这棵树失望的神色。枝干上有许多回沟,夹缝间丛生潮湿的青苔。蚂蚁在树干上钻洞做窝,一根主干承载着多少生灵生存的希望。蚂蚁也很对得起树这位房东,它不会钻得过深,损伤树的精脉,树也善待它的房客,他那古铜色的皮肤在一定程度上掩饰了褐色的蚂蚁那细小的踪迹。这节主干是大自然的舞台,大自然用他灵巧的手创造了这平凡而卑微的一切。
树冠很密枝叶层层叠叠密不透风,是个隐蔽之所,清脆的鸟鸣,刺耳的蝉鸣从绿云中传出,我虽然没有看到一个鸟巢,一片蝉翼,但我仍然冲这大树笑了,我确信,它们也对我笑了。树枝因奇异的基因而千奇百怪似盘龙,如游蛇、像爬虫,树杈与树枝之间绿叶众生,站在树荫在抬头向上看,你会发现在这个绿色的阴影在,你的目光没有尽头,这无尽的绿意中隐藏着多少灵魂和梦想。那些生命的吟唱编织着彩虹般的童话。那些鲜绿的叶片宛若一个个活跃的细胞,为年迈的大树演唱一首首的青春的歌谣,让苍老的心不再干涩,让稚嫩的幼体初历沧桑。
这棵树很古老,从它那干裂的树皮中,从它那泛黄的枯叶,从它那深扎于土壤的根系中,我知道了这棵树在过去的那些漫长的岁月艰辛地生活着。它的根的一部分裸露在空气中,沾上了灰尘,但仍然掩盖不了那种坚毅的魄力。那根似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它赖以生存的大地。我可能正踩在它的根上,它的根宛若一张浩天巨网,网住了一切,它所需求的一切水、营养等。这棵饱经沧桑的树心灵并不苍老,看着这副虚弱的躯壳,我可以想象得到。在伤痕交错的树皮内,珍藏的是全新的血管、肌肉和信念。尽管它的身姿有点像佝偻的老头,但它的灵魂绝对是英气四溢的。树的枝杈超出了群体,垂到了地上,颇为艺术性地装扮着这棵平凡而质朴的大树。
这棵大树之所以能活到如此年岁,不仅仅是因为它在抗击风雨中培养了自己坚韧的性格。它很庆幸自己没有成为薪柴,成为木质家具,这也是一个必然。它那不堪入目的外表是最好的说明证据,那老茧般的外壳,任是谁也瞧不上眼的。它太土了,土得掉渣了,在世人的眼中它绝不是一棵栋梁之材,甚至连在炉灶结束生命都成为了幻想,从而铸就了它古老的历程,它是苟延残喘地活着,它的生命没有了意义,但正是这种无意义的生命使它的岁月流逝不尽,它太可怜了,同时又太幸运了,在黑夜中无数次哀叹自己那悲惨的命运,它是否想过自己那不死的生命?它所想摒弃,便是世人痴心的追求,我沉浸在我的遐想中,这个没有死亡的生命在我的眼前同时活着,落叶飘了下来,我用手接住了它,看着叶上干涩的纹路,又看了看眼前这棵平凡的大树,它那苍老的面庞一如既往地看着未来的远方,而我,已离去,去书写那树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