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可能是太平凡了。一年一度春秋,除了赶不上时节的婴儿,谁没有体验过秋。就是那枝头最后一片树叶由绿变黄的时候。给人们带来一丝的悲凉凄切之时就是秋,故乡的秋却不象那样。
故乡爱你到秋没有那样凄凉。在我们这山清水秀的乡村可谓是四季如春,看不到树木脱下一身繁华的盛装而又孤怜坚挺的刺入云霄的景象永远是碧绿的群山。鸟儿在枝头欢快的唱着歌儿,象在为农民伯伯唱着丰收的交响曲。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阵秋风吹过,只见黄叶在纷纷飞舞下来恰似一群蝴蝶在空中飞舞。虽然地上的落叶在不断的增多,但树木还是披着绿衣。只要你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也有一些绿芽在努力的生长。只是没有春天那样勃发罢了,可能是我们乡村的树木太落后受到民族风情是影响,也怕羞吧。虽然穷,还穿着补丁的绿裳,而不能象城市里的树木。他们赶时髦。讲个性。秋天一棵穿着绿一点的衣服的都没有只是在枝头挂着几片黄叶,脱下繁华的盛装度过爽朗的秋天。这是他们时尚。个性的服饰。他们说:你们乡村的树太封建啦,秋天还穿着古典的衣服,太原始了,赶不上时代的脚步
傍晚饭后,农民伯伯们泡上几杯热茶,拿上一瓶纯生太的自制酒到院子的四季青下,带着丰收的喜悦。在那里看晚霞,谈论着今年的业绩。边谈边喝酒品茶,在欢乐中度过。看不出来一点秋的凄凉。而城市里的人们却在昼夜不停工作。有时间就到湖边,在已经凋落了叶子的树下,回想着凄惨的往事。带着秋的情思回忆着秋的悲惨。天空中一只飞鹰叫得凄凄惨惨,更激起了游子拿份幽幽的乡愁。
秋天的雨就像一个小孩说哭就哭。本来还是太阳当空照,农民伯伯们正在收割着一年的劳动果实。突然乌云欢聚一堂,下起了雨,拿雨使人静溢,使人怀想,使人动情的秋雨啊。雨在倾诉着,顿时你会感到悠远的情思。收获已经在家门口,多么需要安静和沉思啊。雨变得更轻,也更深情了。你会感到高邈深远,并让清凉的雨滴去纯净你的灵魂。
这是故乡的秋,让人感到欢乐而不是忧思,让若你感到幸福而不是凄惨,让人感到深远而不是凄凉。
当波状的云把将逝的一天映照/以胭红抹上残梗散碎的田野/这时啊,河柳下的一群小飞虫/就回奏哀音,它们忽上忽下,随着微风起灭
这美丽的诗章是诗人济慈写给属于他的英伦小村的浪漫的秋,在感性的诗句中陶醉,陶醉在,却是属于我的,故乡的秋。
江南,海滨,小镇,就是对故乡的印象,也正是地理上的原因,秋也显得如此温善而又不忘带上她的真性情。
阳光不再猛烈,风还未到令人颤抖的地步,散散的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成熟的气息混着淡淡的泥土味。老家的那一方小小的田地里也该填充满了沉甸甸的食粮。搬出一张木制的小方凳,蹲坐在恰有阳光的屋檐下,倚着似乎快散架的藤条,眼前的一片金黄的麦浪卷来,跌宕起伏。奶奶在里屋,敲敲膝盖,说关节痛。那您就出来晒晒太阳吧,却道,夏天晒够了风也稍凉了。的确,阳光已从满身褪去,风打着转划过脸颊。那就等到明天奶奶的声音隐约从里屋传来,恍然之中,正如剧中人听到了画外音。那,就等到明天吧,我咀嚼着这话拉上门,秋风依旧擦着门沿滑进了屋
飒飒秋风枯叶凋,然而在我的关于故乡的记忆中秋叶并不伴着一丝伤感。年幼的记忆中,脚下有叶枝嚓嚓响的时节与游戏是相划等号的:一群三五人的孩子躲在并没有几片叶子挂着的且有几个树洞开裂的树后,玩捉猫猫,却不知那粉红色的衬杉的小小一角顽皮地跳出了树干的掩护,在周围的灿灿金黄中跳跃,这是如此可爱的风景呦!稍长一些时,就会在落叶满地中寻觅不同形状不同色调的叶子,拿回家筛洗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压平,粘在雪白的纸上,这就是树叶画,我记得最常做的是金鱼,枫叶红的是尾巴,圆片的叶子通常是身体或眼睛,而松叶绿是水草。可以没有鱼鳍,可以没有水泡但依旧会以杰作的身份被家人甜蜜地收藏,在没有氧气的水中游过冬天与春天。而落叶标本,似乎是上学后的事了,总而言之,是多事之秋吧。秋天的游戏便是时间带来的礼物。直至今日,仍常常会有这样的景象浮现:一个不泯微笑的少年的脸,清亮的眼瞳中写满了对秋的快乐的感谢。背景灿烂得几乎分辨不请,抽象得像一幅明亮敦厚的油画,蜡彩的渲染,直指人心中的纯粹。
秋天像一个母亲,在对孩子的宠爱中,心思缜密,等待我们的发现也领悟。上林湖畔,青瓷深处独傲的黄菊高昂,在沉淀着的千年底蕴中默然挺立;龙山的达蓬山上,延道的白菊如雪如泣般的大片地开放,似乎依旧为着东渡的徐福及六千童人祈祷观望;栲栳山的瀑布下也有几株野菊,但依旧顽强地沐浴着天地万象菊是一种性情高洁的花,菊也是秋派来的高尚的使者,在故乡的土地上,告诉我们有什么样的景色,才能为世界添上一份闪亮!
这,便是故乡的秋,承载着物质与精神的魔幻季节。
黄昏时分,日落西头,太阳隐没在水天相接处,天空抹去了最后一瞥霞光,暗黑色吞噬了整片天地,繁星隐约浮现在薄云中,夜的帷幕悄然拉开。
吃过晚饭后,我独自漫步在钢筋水泥筑起的市区街道上。都市的夜晚,似乎比白天更热闹,道路上车水马龙,围泄不通,汽车喇叭时不时叭,叭地响个不停。各家各户的商店门前灯火阑珊,街道上甚是人群涌动。沉默了一天的都市一下子变得繁荣起来,爆炸的重金属一片泛滥,时不时夹杂着路过的红男绿女的嬉笑叽喳声,附和着小贩们的叫卖声、客人的讨价还价声,汇成一首喧嚣的都市小夜曲。吵杂的街道,拥挤的人群,闪动的霓虹灯,促使我逃离这里。我低着头一路小跑,直至感觉到那条街道距离我愈来愈远。不知过了多久,我来到了一棵高大的榕树下,踏着满地的落叶,迎着清爽的风,我忆起了故乡的那一棵榕树,思绪飘飞到了那无数个熟悉的故乡的夜。
夜,朦胧着。月亮爬上了天空,皎洁的月光柔柔的包裹住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村东头的那棵榕树底下永远是那么的热闹。每当夜幕降临,乡里的那些婆娘们总是准时地端着饭碗聚在一起,来到茂密的树荫下开八卦大会。她们讨论的话题总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什么谁谁家的阿猫阿狗生了几窝崽子,谁谁家的阿三阿四在哪发达了,等等诸如此类的无聊闲话,抑或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这不,那喜爱炫耀的崔婶又来了,只见她被一群三姑六婆簇拥着,蠕动着肥厚的嘴唇,又开始发表她的长篇大论了,徐徐道来:姐妹们,看见了吗?我手上戴着的正是贾的限量版玉镯,这名牌货嘛,可真是好料子啊,摔不破、砸不烂,真真的固若金汤啊。啧啧,瞧,那个得意的模样,惹得东街的杜大娘眼红得冒青光了,撇了撇嘴,无头无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哈哈,原来是假货啊。崔婶一听这话,立即火大了,转身面对着杜大娘,粗暴地捋起袖子,挑着食指戳了戳杜大娘的肩膀,大气咧咧地叫着: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次。杜大娘本身就不满崔婶一脸的傲气的样子,于是,就随着嫉妒心,叫嚣起来了:我说的就是假货,你能把我怎样了。说时迟那时快,崔婶不知何时已楸着杜大娘的头发,二人火热地打了起来。突然,啪的一声,崔婶那只所谓的名牌手镯断开两截,华丽丽地趴在了地下。一只不知从何处来的野狗,绕着断镯转了转,而后,衔着断镯,大摇大摆地消失在众人面前。缓久,一个小屁孩喊了句:崔婶的破镯。众人见状,纷纷哈哈大笑着散开而去。不一会,榕树底下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夜晚的榕树底下,也是我和小伙伴们的娱乐场所。我和伙伴们常常围绕着粗大的树干追追打打,或在树墩旁玩过家家,或隐匿在树上捉迷藏。记得某月某日的一个晚上,我与小伙伴们在榕树底下玩捉迷藏,为了躲避他们的搜查,我施展了我的猴子蹿树功夫,三下除以五地爬上了树干。我趴在树干上察看着伙伴们的动势,看着他们焦头烂额地寻我,心中浮起一丝快感。然而,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点一滴地溜走,我不知不觉地在树上睡着了。第二天,家人找到了我,狠狠的斥责了我一番,但最为使我震慑的是奶奶讲的那个恐怖的故事。话说:很多年前,一个流浪汉无处可睡。于是,他爬到一棵榕树上睡觉,千年蛇妖破树而出,一口吃了流浪汉。听奶奶讲完这个故事,自此,我再也不敢夜间蹿树了。
前日,家乡来电。叔叔在电话那头说,为了建设新农村,政府出资出力,开垦土地,建设大型娱乐场所,周遭几十里的树木,无论粗壮,一一砍光,用作征地。听了这番谈话,我心中跃过一丝哀感。
今晚,同是一度月圆,同是站在一棵榕树底下,我仰起头,望向星空,对着故乡的方向呐喊:家乡的榕树,你可还在吗?
广州市花都去实验中学晓青高二: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