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肖默给了我几颗瓜子,我诧异他干嘛没事给我这个的时候,他说丫头,你给我好好种了,他们会长成向日葵的。我知道肖默家的空地种了很多向日葵,曾经的一节劳动课,他还把家里的向日葵种子拿到学校,教同学怎么种。
【一】
我把向日葵种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书包里,回家之后便拿着铲子开动了。在我家屋前挖几个洞,把种子埋下去,接着浇上水,便大功告成了。
肖默说要勤浇水勤施肥,这样种子才能长大,我一面恩恩啊啊地应着,一面把玩他书包上的叮当猫挂件。哪来的?我盯着他。
小店里摸奖摸到的,你要的话送给你?他试图摘下来。
我才不要,我自己又不是摸不到。我撇撇嘴。
放学后我拿了五毛钱去小店里摸奖,挤进闹哄哄的人群,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摸奖格子,犹豫不决。要摸奖赶快摸。后面有人推了我一把。
我拿食指戳开了一个洞,然后掏出来怎么又是发卡!我跺跺脚,退出了人群。
我在路上走,后面有人拽住了我的手臂:丫头,今天走小路吧?是肖默。
不。我把玩着手中的发卡,粉红色的小花闪烁着亮光。
不敢了?
谁不敢,走就走。我放大了步子。
小路是一条很偏僻的路,东面是长江,西面是沙子石头之类的送货的码头,走回家还要穿过一个常常的隧道,还有坟地。
过隧道的时候我走的很快,肖默还装各种声音吓唬我。其实我更喜欢走大路,因为天桥下我曾捡到过一只手机,还有十块钱。坟地四周都是柏树,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有清明的时候这里才会被打扫干净。
我和肖默经常在葵花地里写作业,地面很干燥,向日葵遮住了头顶的大片阳光。肖默还会摘葡萄给我吃,往往都是青色的很酸很小的葡萄,酸的我牙齿都要掉下来了。
周末肖默会带我去教堂,东街的基督教堂是这里唯一的一家,大大的礼堂是白色的背景,十字架被摆在正中央。我们坐在教堂里听人唱诗,一群老奶奶跪在地上祷告。我们一坐,往往就是一个下午。
【二】
我还是坚持天天给向日葵浇水,但是向日葵就是不长大。肖默问我向日葵多大了我总是支支吾吾。
放学后我和肖默一起打扫卫生,还有其他两个女生。肖默把自己的打扫完了就打算回家喂!等我。我嘲他嚷嚷,
谁知道出去的时候下雨了,夏初雨居然可以那么大。喂,不去小店避他的声音被雨声覆盖,我只是拉着他一个劲往前冲。肖默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自己拿书包抵着头。等赶回家时我们早已淋成落汤鸡,我坐在床上一直打喷嚏,他倒没有怪我的意思,替我弄了个吹风机,破天荒的给我泡了姜汤。看我差不多了他起身想走,被我叫住。
恩?
那个,谢谢你。肖默,是我任性了。
赶紧把姜汤给我喝了!他说,语气一点都不绅士。
我不擅水,潇默倒是很擅长,夏天的时候他会在水里泡个一两个小时,潜水、倒游,不要太厉害。夏天的时候我们去玩水。肖默家前面有一个大大的池塘,河水清冽,我们坐在水泥板上,把脚垂在水里,小鱼总会弄的的我们脚痒痒,我和肖默就这样吵吵闹闹。
我拿水泼他,越泼越来劲,谁知道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我拼命挣扎、呼救,吃进了很多水,之后又是扑通一声,肖默也跳下来了,他托起了我,一点点把我向岸边推进,之后我便意识模糊了,只感觉有人在给我压水。
【三】
六年级毕业之后肖默去了市里的寄宿学校读书,我们往往要两三个星期才能见一次面。
等了三个星期,肖默终于回家了,刚回家便叫我一起采瓜子。他扔了个篮子给我,说要我挑大的瓜子,小颗粒的不要,我很认真的帮他采。采完之后他说丫头,陪我走走吧。于是我便陪他走。
我们走过稻田,走过房屋,走过坟地,走过隧道。
肖默,你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捡到钱了。我低着头跟他说话。
现在成绩还好吧?
等了我许久都没有回答,肖默才抬起头来看我喂,你怎么哭了啊。
肖默,我也想去你们的学校读书。
别傻了。
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教堂,因为不是周日,所以锁着门。我把肖默拉到教堂旁边的小树林里,肖默,我有秘密告诉你。我抹了抹眼泪。
恩?
我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他沉默了,随即笑笑丫头,以后不许再淋雨了,不要低头走路,坟地那条路也不要一个人走了,不安全。还有,女孩子家么要文静点知道么?
我不知道不善言辞的他为什么忽然说了这么一大堆,我只是牵强的笑了笑算是答应。之后是我故作轻松的口气走,我们去炒瓜子吧。
小叮当挂件挂在我手机上,我盯着它看,晚上辗转反侧,明天,又要上学去了。
【四】
新学校我再没有遇到一个像肖默一样对我那么好的人。
但是我发现一个特别好玩的人,那就是庄易,他总是装作一本正经,我问他题目,他也会很认真的回答我,可是他有时候也很幽默,无意的一句话,总能逗的我大笑。无聊的时候我也会欺负欺负他,抢他的笔、抢他的书,或者假装无意踩了他一脚,然后嬉笑着说对不起。
每次问庄易数学题,他都会故作惊讶这么简单的你都不会。教好了还要骂我笨,我撇撇嘴,
高二:王梦燚
小时候,我做了两个梦。一个梦是:想读很多很多的书,盼望自己能够当个作家。一个梦是:想走很多很多的路,能够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
我执着地追求着。
为了第一个梦,我常常足不出户,读了许多中外名着,可我终究没能跻进作家的行列。
但是对于第二个梦,我却常常引以为自豪。孩提时代,我就走遍了我的家乡河南省长葛县。上中学时,我又利用假期完成了到北京、武汉的远征。后来我到铁路部门工作,几乎走遍了祖国的名山大川。
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沿着长城旅行,而且是用我的双脚。事出偶然,我国著名的研究长城的专家罗哲文曾经写过一篇介绍长城的文章。他写道:长城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是世界伟大奇迹之一。远在20世纪30年代他就立下宏愿要步越长城,可是由于战乱等原因,只走了部分地段。他感慨地说:今后是否有人能全部走完,尚有待于来者。
1982年,我在《人民日报》上看到一则消息:有个名叫雅克郎兹曼的法国作家已经走遍了法国、欧洲、中东及世界许多地方,但是没到过中国,他说:我的最大梦想是到中国去,从长城的这一端走到那一端。
后来,我又得悉一个名叫罗伯特史葛达的美国人,终生做着长城梦,直到他70多岁的时候,还连续给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写了200多封信,要求走完长城。
这一条条消息,像一个个冲击波使我难以平静。我下决心要用我的脚步丈量长城,用笔和相机勾画出长城的历史和现状。
经过痛苦的奋斗,周密的准备,我终于在1984年5月13日,从嘉峪关城楼迈出了徒步万里长城的第一步。
两年来,我穿越了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北、辽宁7个省区。完成了徒步万里长城的旅行;在陕西榆林我还曾南下完成了穿越整个陕北的圣地行,在西安又西进,沿着古丝绸之路的路线,经过平凉、兰州、鸟鞘岭、敦煌,直到新疆神秘的罗布泊地区。
大自然是无情的。两年来,我只身闯大漠、走戈壁、攀高山、涉大河,经历了难以想像的艰难困苦。
在腾格里,我曾遇到漫天铺地的大沙暴和寒流、冰雹的袭击。
在贺兰山考察岩画时,我被困在了悬崖上,上不去,下不来,要不是我会一点气功,拼命一搏,险些跌进万丈深渊。
在罗布泊,我身负百斤重的水和干粮、行装,半个多月未见人烟,还遇到大风暴雨,迷失了方向。
在山西平鲁下高头一带荒凉的山沟里,夜间我曾遭到了野狼的追踪。
在河北蓟县考察震旦亚纪地貌时,深夜看不清山路,我多次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然而大自然也是慷慨的。万里长城、丝绸之路本身就是活生生的教科书,我一辈子都学不完、用不尽。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记录了沿途涉及政治、历史、地理等各个领域的笔记30余万字,收集了数百万字的文史资料,还拍摄了600多张黑白、彩色照片。其中最有价值的是我在贺兰山发现了一壁岩画,文物工作者认为是首次发现。
沿途我得到各地政府和群众的热情接待,一捧捧花生、一颗颗红杏、一个个胶卷、一枚枚印章、一句句嘱托、一条条留言,都凝结着支持、理解和深情。我深深感到我的心、我的脉搏在和祖国人民一起跳动。
我走过的地方大多是祖国的西北部,那里还很穷,很荒凉,还在沉睡,但是却充满了生机。我将尽快写出我沿途的观感,帮助人们认识大西北,热爱大西北,开拓大西北。
面对我的还是无尽的地平线。
我的梦也还在继续。
我们不怕死亡,我们怕被遗忘。
突然间想起了这个名字:《长翅膀的鱼》。
很多人喜欢用鱼来比喻自己,在我看来好像是很遥远的世界,虽然曾经很想做一只鱼。
我的生活看起来快乐,其实我的寂寞只是埋在笑容下面,而翅膀就是我忧伤时候的支柱,我想我是一只长着翅膀的鱼。
我的天空是一片蔚蓝,水里的颜色早已没有往日的清澈;人们常说,蓝色代表忧郁,那么我的世界是不是都是忧郁?
深雪有一本书是《我的左眼爱上你的右眼》。
那是人们的眼睛。
我们鱼儿的眼睛是无法闭上的。人们总在自己的身上器官找爱情的痕迹。从左手到左眼,从右手到右眼,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可是他们不知道,爱情或许都是大近视,他们爱上了才觉得是无与伦比的人,可那是一种错觉。
我们不怕死亡,我们怕被遗忘。
那是我的同类说的一句话。我们都是寂寞的鱼,游荡在没有人烟的世界,却有着人间的荒寂。
我挥舞着翅膀,想去痕量大海的深度,就像人们点燃了青春,撕毁着自己的生命。
把梦想的贝壳掷入海底,带上满心的期待,幻想着可以得到珍贵耀眼的珍珠,结果却只是砂石。痛苦往往是瞅准希望的空隙趁虚而入,令人猝不及防。
我身上的翅膀就是自己的梦想。因为害怕猝不及防的痛苦会侵蚀白色纯真的梦想,我把翅膀藏着,藏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只有自己孤单的时候,才认真地张开,看看自己的梦想,是那么地纯白,毫无瑕疵。
某天,我找不到春回的暖阳,惹人的春风被冰封的思绪冻成冰凉的尖刀,插在心底的最深处,瞬间凝固了殷殷的血液,我的翅膀从此沾惹了鲜血,那么地刺眼,就那么一点一滴地透彻
恐惧在未知的催化下,朝着看不见边际的地方飞快膨胀开。
秘密被发现才有价值。
而我的梦里没有重量,被光线穿透仿佛会暴露灵魂的松懈,没有化完的残骸在不远的地方浮浮沉沉。
当最后一块白色被渲染上红色时候,我就明白了,有些东西是要变形了。突如其来的破灭,疼痛飞快地生长。从望不到尽头的天空,落下了一个透明晶体物,在蓝色的世界里它清澈可见,慢慢地,落到了水底,突然发出了一阵破碎声。我一动不动的看着,看着泪水蔓延
一直一来总是很小心地抱着自己的梦想,此刻却破碎得如此壮烈,红色的羽翼和蓝色混为一体,而我却笑了,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笑,那种绝望的沉淀,我看到了那最后带着血色的残阳埋葬在红色的洵烂中
他说过,快乐的人不一定要笑,但是不快乐的人却必定会在人前坚强的微笑。
我终于知道了,但白色纯真的梦想再也无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