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对你说:妈妈虽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我没有母爱,但我不缺少父爱!
这么多年,您又当爹,又当妈,一泡屎一泡尿把我拉扯大,这中间的艰辛只有您自己知道。
女儿心里明白,您才30多岁,应该找个妻子了,但我心里害怕,您结了婚会不会不要我了?
多少次,我看见您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马上忙着做饭,忙着洗衣,我都想说:爸爸,您就帮我找个妈妈吧!可是话刚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我真的好担心失去您啊!
对少次,我看见您愁眉紧锁,很不开心的样子,我都想说:爸爸,您就帮我找个妈妈吧!但我实在太害怕失去了爸爸!
今年,我看见您的精神好多了,心里很纳闷,不知怎么回事。一天,我偶然看见您和王阿姨在一起,亲亲热热地手拉着手,我明白您谈恋爱了。我的心里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您快有妻子了,难过的是你们结婚以后生了小孩,会不会不要我了?如果你们不要我了,我只好去流浪了,那可怎么办啊!
又过了很久每您和王阿姨关系越来越好了,她叫您老公,您叫她老婆。我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希望您对王阿姨好,毕竟有老婆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呀!
爸爸,您知道吗?女儿的心里有很多忧愁,有很多的担心和害怕我会对王阿姨好的,我会像爱妈妈一样的爱她。我会努力去睁取,让您有一个完整的家!
爸爸,这些都是我想对您说的真心话!
一个女孩没有追到,原因竟然是:我大男子主义,不尊重人。
今天,我仍然以为自己是对的,所谓明知道自己被撞得头破血流,硬是说撞到豆腐上去了。
远方的爸妈对我说:身体不好,快点回家。
还没有动笔,我就想说这么一句:爸妈,你们辛苦了!
今年春节错过了汽车,错过了时间,没有回来。清明节又忙着生意,没有回来,叫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爸妈越是没有怪我,我心里越过意不去。我们所谓的列祖列宗,就是爸妈的爸妈,试想,若干年后,自己也是人家的爸爸。
这个爸爸,来得太艰辛了。
春耕时节过了,家乡的稻田已经是瘦秧冒绿,我回来啦。
最安静的,仍然是老家。
家,就在赣南的山区,这里除了小河流淌,莺啼燕语,几乎就是春风化雨润万物的声音。
回家的那晚,没有多余的陪同,也没有简单的迎接,更没有一些单调甚至是乏味的声响,比如斥骂,牢骚类
下了车,过了桥,绕过竹林就到家。
这本来是很美,很让人向往的世外桃源地方。
时近黄昏,日暮苍山远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有时候,家,就在眼前,却是天涯遥远。比如现在,抬脚十斤重!
更多的日子,家,在天边,体会近在咫尺,就像漂泊,夜夜梦故乡!
微风吹过竹林,像是天使在歌唱,很动听很悦耳。
微风燕子斜,天上斜飞的不只是燕子,还有蝙蝠,乌鸦
竹林后就是老家的房子。
以前,不管是刮风下雨,艳霞旭日,我都会瞄上一眼青青翠竹,那里有生命的象征,四季常青不畏霜雪嘛。
现在,不用看了,因为前面好像出了问题。
是那种安静,死气沉沉的阒静让我这样肯定的。
山村里的,鸡鸭鹅群,猪牛羊只,是少不了的噪音制造者。
可是,这些烦人的家伙,既然没了动静。
莫非是,时间不准?
不可能,天色已晚已成定局,动物的时间观念早出晚归比人类要准确得多,前面一定出了差错。
先别急着进屋,拨通电话看看。
家门紧闭,电话已停机。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下去邻居处,一样空城计。
如此空城计,为何不见活孔明?
再上高墙头,四处无炊烟。
怪了?
退路至公路,见有乡里走来。问:阿叔,我爸妈呢?
在家里呀!晓得回家啊?乡里停下水牛,摘下斗笠。说:还以为你卖了老祖宗呢?
我有点不解,再问:我家里没有人呀?
你的家,在新农村,就是原来的旧学校地方,你的消息一点都不灵通!他驱牛离去,有些不耐烦。
我愕然,信息时代,我竟然不知道搬家啦。
新农村,就在旧学校的地方,五排六栋三层楼房子,后面还在搭建中。
邻居大婶婶就在屋后菜地挑摘菠菜,被我一眼就认出她的红边蓝包头,是村里独一无二的苗族人。也是唯一用国语沟通的自己人
十多米远,前面的水池挡住我,问:大婶,我的家在哪里?
大婶没有听出我的声音,立身眯眼打量一番,肯定是误以为是她的儿子回来,她的儿子可风光啦,回来也是一个完整的小家庭。一会儿,说:哦,是你呀,你现在有两个家,第一个就是这楼上三楼是你的。她指了下我面前这栋楼。
还有呢?我有点好奇,问:我爸妈住哪里?
你别插嘴,我还没有说完。大婶婶不理我,接着说:不过,上面三楼,现在没有人住。
我学乖了,不说话,仔细听,定睛望着她。
她并指二指朝西边山脚下,说:第二个家,在你的果树下。
我远眺果树林,不但是我家的茶树山上种了许多果树,全部人的茶树山上都是黛绿一片的的果树,不消说是脐橙蜜桔子树。
家里种了脐橙果树,盖了两个房子,包括原来的祖屋,一共是三套,心里暗想:我家也有点资产啦。可以说是一种阶级的转变,无产阶级都有产阶级。
我心里很高兴,赶往果树林,又是一座小瓦屋。
看到了屋门口地上挤成一堆一堆的土鸡,母鸡抱小鸡。一条小黄狗摇尾走来,围着我的脚打转,才感觉到亲切所在。
瓦屋门关得牢,先喊上一句阿爸这是我的性格,管他有没有人在,先喊一喊,意思是我很远回来看爸爸啦,我没有忘掉这个家。
门,没有关,自己进来!阿爸的声音还是一样沙哑,口气如枣木棍一样又直又硬。
屋里,虽然是暗了些,却飘着香味,做饭的香味,纯的。酿酒的香味,烈的。蜜蜂的香味,醉的。
阿爸脚未进,话先到。
门没有锁,进来!屋里的爸爸叫我。
我以为是爸爸行走不便,才不出来接我。
推开房间门,一灯如豆,微弱的光芒在父亲那世故的脸上跳跃。
五旬的父亲苍老了许多,那是意料之中的。他坐在藤椅上,悠闲地吸着纸烟,白黑各半的蓬发下,留下了风霜的刻度。
我放下行李,问:阿爸,我们不是有新房子吗?怎么还住这里?
你小子就知道享福!爸爸有些不高兴,他转过脸。
我自觉上缴了全年的贡银,希望可以应验那句有钱好办事。
这次不行啦。他指了指墙角的杉木凳子。坐!
爸爸又问:这次回家,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我的一贯作风就是,出了问题就回家,没有问题不回家。他好像是太了解我的为人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搬到新房去住。这里山脚下,蚊虫多,又潮湿,到处是泥巴我还是觉得新房子,空在那里浪费了。
你小子懂什么?我们老头子,住不惯新房子,习惯这个瓦屋子,冬暖夏凉。他叹了口气,说:新房子留个你们住。
我听出了,你们指的就是我跟老婆。
我都没有老婆,哪里来的你们呢?
我反问:新房子,等了一年变成老房子哦,阿爸!
不急,我们的房子还没有装修!爸爸胸有成竹说。
我还是一头雾水,问:为什么?是钱吗?
不是,要按照你老婆的要求来装修。懂吗?他这样说,我明白了,是要我尊重老婆的选择。他一直以为我有老婆,其实我是哄哄他的。
为什么?我觉得不可思议。
爸爸不高兴了,他脸一沉,说:你真的很蠢,就是要你快点娶老婆,然后装修房子,这就是现在村里流行的四新服务,新房子新娘,新车新楼房。
阿爸,这个四新服务,不是四心服务。我不学我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有点迂。
你小子反了,反了!是吗?爸爸站了起来,一脸怒容。
两个反了,吓得我不敢抬头,讷讷地说:阿爸,我听话!
爸爸说:该吃饭了!
我不敢出去,因为我还有个问题没有弄清楚,我没有看到我妈妈,还有,爸爸不会说这样的话,也考虑不到那么长远的。
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轻声问:阿爸,装修房子是你自己想的吗?
爸爸眼一瞪,额上的抬头纹深如刀刻,问:难得你认为我想不出这点子吗?
以往的做法,阿爸都是先告诉我的,这次怎么换了方法?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忽然,隔壁的灶屋里,妈妈轻轻咳嗽一下。妈妈是从来不会咳嗽的,除非是生气或者是打暗号。
爸爸悄悄告诉我:你妈妈告诉我的。
我惊愕了,问:阿爸,你以前不怕老婆的,你变了?
我活了50多年,第一次听老婆的话。爸爸语重心长地说。家里要有尊重,才会有幸福的,像现在,住在山脚下,也是很好
我想了想:要是没有尊重,在闹市同山村有什么区别呢?
我开始回想失败的经历,每一秒,触目惊心。
爸爸拿出旧台历,慢慢地说:日历记载着我们的过去,多想下,为什么要尊重人?他转身的剪影慢慢从清晰变模糊。
那一刻,我的脸上有两行冷冷的东西滑下。
我知道了,爸爸要我回家,就是要告诉我尊重人,特别是自己的女人。
江西寻乌上寨二高二:曾德金
爸爸的信终于收到了。我迫不及待地拆开那鼓鼓囊囊的信封,内心的激动像新生的小鸟欢快地扑打着翅膀。
厚厚的几页纸这是一封长信。我匆匆拆开,才发现这不是一封家书,而是一本行书字帖。上千个偏旁部首从易到难,从简单到复杂,依次排列得工工整整,并且在每部首的后面都列举了十来个范例。从小到大,爸爸的字在我的心里绝不压于那些能登大雅之堂的书法家们。他的一笔一画轻重得当,飘逸潇洒,如行云流水般地自然。每一笔都包含着真情,总能拨动人的心旋。
我隐约记得,爸爸在外挣钱的五六年中,他只给我们写过一封信,当时我和姐姐都不认识字,爸爸就用图画来表情达意,一个泪流满面的娃娃的头上画个叉,告诉我们别撒娇,别淘气,画个日历,标志着我们生日的那天,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带着两个小孩在划船,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幸福,噢!原来爸爸要在我们过生日的时候带我们去划船。我仔细的看着,真有意思
简单的线条,勾勒了我童年的梦,我梦见爸爸踏上了回家的征程,我凝望着这熟悉的身影,倍感亲切。不一会儿,爸爸来到了我身边,耐心地教我写字和与我谈心,亲密无间的我不能左右自己,伸手去触摸爸爸脸上年轮般的皱纹,那里包含着对我们的爱,也记录了我们成长的足迹。指尖接触到依稀可辨的面孔是时,爸爸的脸忽然消失了,这时我才从梦中走出来。但甜蜜的韵味仍然在我心头荡漾。
现在想起来,爸爸的信给我带来了许多的快乐,同时,字里行间里使我明白了许多道理。用心良苦在我眼前呈现。岁月的脚步行走如风,忙碌与宁静的烦躁,突然萌动起遥远的思念与祝福。每当这时,我总会挑个云淡风静的时候,拿起爸爸的信,独自品味其中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