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诉说,在夜中默默,又有多少心弦跟着你的节奏,颤动。
夜的静谧与雨的柔和纵杂交错,构造出如此恬静的雨夜,我在窗边驻足,欣赏夜的风景,而又有几人如我这样,聆听你的声音。你的脚步匆匆,反射着屋内的灯光,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只留下一丝迷离的幻影,夜寂静无声,大地万籁俱寂,只有雨在细细流淌。
独坐四角不见天空的小屋,通过雨感受到了天的广阔,来去匆匆,你为何不作停留而甘于毁灭?我迷茫不解,这个问题始终在困惑着我,又极目想远方眺望,寻求答案,而远方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不甘困惑。
透过夜的帷幕,我聆听雨的声音,渐渐知晓,那是对苍茫大地而草却萧疏的悲痛与同情,自甘毁灭,去奉献甘霖给大地,雨落,升华,在黑夜中,一个伟大的形象朦胧展现,感慨于雨的执着去奉献。
透过夜的帷幕,我聆听雨的声音,风起,雨在风中飘零,斜封细雨,宁静的场景,抚平了我心中的伤痛,平息了一个人的浮躁,静下心来,欣赏自然的美好,雨下者,在黑夜中给了我们一个独特的视角,聆听雨,聆听自然,虫知道你要来了,便放开歌喉,迎接你的来临;月季知道你要来了,便抚媚起来,露出了笑脸,其实静下心来看自然,聆听自然,便会感到心旷神怡,生活中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这一切皆乃雨的给予。
看夜雨,感受雨夜,便知晓雨那无私奉献,夏天白天的灼伤在一夜间被抚平,感受雨的气息,聆听雨的声音,如此静静。
没有星辰的夜,雨成了主角,在风中倾斜,夜色已深,雨渐渐变小了。
终于,雨停了,世界只留下一片清新。
夜很黑,我安静地坐着,聆听窗外的簌簌。
这个春天,在一场夹有刺鼻的辛酸的夏雨中来了。好不滑稽。
可是,这雨,这雨夜,让我狂想。
文人骚客们喜欢触景生情,敏感的细胞善于捕捉细菌芽孢样的感情,夸大地感世伤时,意淫出一个完全出自臆想的世界。为了掩饰笔尖的夸张,他们找来了载体,于是,雨成了随他们感情变换角色的奥楚蔑洛夫。
若是琼瑶,那肯定又是一个雨蒙蒙的黄昏,主人公北向而去,缓缓迈入两个陌生的宇宙,横街搭起一堵爱情的柏林墙。或许还会有这么让人好生肉麻的一段:泪水和雨水交织成悲伤,他们刀割般的脚步勾勒出凄美的婀娜和魁梧,鞋跟激起的水花述说着爱情的悲剧
若是余秋雨,那又是一段令人哮喘不已的文字:我伫立在耶路撒冷的阴郁中,历史的阴云在我头顶流泪。我想,为什么信仰在他们心中如此牢固?为什么历史总给人留下一些苦楚?为什么人类总在时间的阴霾里踯躅?也许这一切只能由时间和历史本身来回答
若是鲁迅,那肯定是让人梦魇的干脆:雨夜!雨夜!那张口便能吞食掉雨夜的女神啊,伊在何方?
若是范仲淹,那便是溶解着忧天下之忧的霏霏淫雨;若是辛弃疾、苏东坡,那就是一幕雨夜鏖战或是冒雨行军的壮阔;若是李清照、温庭筠,那又是江南的绵绵细雨,闺房的浓浓情思;若是若是我,我会怎样玩弄这奥楚蔑洛夫?
听着,我的朋友,即便我再崇拜骑士精神,即使给我一辆左小龙的西风,我也不能再制造雨中飞驰的痛快。我所能想象到的,无非是我此刻我正在做的支撑着两块若即若离的磁铁,苍老的手捧起褶皱的日历,告诫自己:六十天了五十天了
孩子们都说,那将是个黑色的六月,其实,阴雨时的天空是让人窒息的灰色。
孩子们都认为,奋斗的过程是个雨夜,事实上,奋斗的过程就是个雨夜。
孩子们不曾想到的是,黑也好,灰也好,阴也好,雨也好,奋斗,其实是为了换来一个晴天。
琼瑶想要撕破阴雨的幕布,创造完美的爱情,只是剧情的发展已然如此,只好把完美留给结尾;余秋雨渴望那快是非之地的雨天早日结束,所以,他不由发出了一个文化史学者无奈的感叹;鲁迅望眼欲穿地,想要让呐喊声惊醒每一个彷徨中的中国人,他只是把这希望寄托于咆哮的文字之中。
他们都渴望晴天,只是他们明白,不经雨夜的洗礼,怎得晴日的明媚?
正如基督山伯爵对马西米兰说的那句话:我们必须体验过死的痛苦,才能体会到生的快乐。我们只有穿越这痛苦的雨夜,才能沐浴快乐的阳光。
此刻,我推开窗,享受地呼吸泥土的芳香,每一个分子,都充满了希望。
春天,真的要来了。
那个时候,是否还会有这样的雨夜能让我狂想的雨夜?
夜,宁静。不见往日之喧嚣,唯雨淅沥。
推开窗,略带清冷的风迎面而来,让人禁不住的轻颤。原来,不经意间的四季轮回里,已冬去春来。虽已早春,薄凉的雨,却带着残冬寒凉的气息。
黑黑的天幕,如打湿的布帘般滴着水。偶有闪亮的光,分散开来在刹那间撕裂夜的黑,炸响夜的沉寂。
雨,丝丝缕缕顺着天幕而下,在街灯的映照里轻飞曼舞,滴滴答答的玉珠轻敲着屋檐窗棂,让这沉静寂的夜,显得生动起来。
雨,细碎而缠绵,像一只浣纱溪边轻沾阳春水未来得及擦拭的手,拂过心弦,于是,心也便跟着潮湿起来了。
关上窗,复归于平静里,随手翻起了当日的报纸。目之所及处,是被媒体炒得纷纷扬扬的林妹妹遁入空门之事,烦闷起来。
突然间便疑惑,是什么促使当年那个林妹妹的扮演者,看破红尘抛却一切身外之物而遁入空门?佛门,真的是令我们忘却尘世间一切烦恼的最后净地吗?如果真有,我会否舍弃一切而奔赴?
认真的想一想,由生至死,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或愉悦或痛苦或疲累的过程,我们赤条条来再光溜溜的去,其实最后我们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抓不住,功名利禄最后都成了身外物。
心,不由得灰灰的。
总觉着,人活在这个世上,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这种方式并不妨碍别人。或者,是名人的缘故吧,明星们的生活点滴,总是让媒体特别敏感,让大众有窥视欲,即使人家已选择清静之界,却仍是清静不得。
这世界,有时候真的是很无奈的。很庆幸,庆幸自己只是个平常的百姓,很容易的就得到了那些明星们用尽一切手腕想拥有的一份安宁,虽无名无利,却满足于此。
这或许就是佛所说的,有所得必有所失吧。
不敢再深思,我怕自己会莫名的悲哀。
放上一张CD碟,用来考级听的古筝曲。《高山流水》、《渔舟唱晚》、《林冲夜奔》、《蕉窗夜雨》
听着听着,有一首突然的就让思绪凝住。伴筝弦的轻弹浅拨,有山间溪流淙淙而下,有空山鸟语,有蓝天白云,有翠竹婆娑,行云流水的筝曲伴声声清脆的碰铃,峰回路转般或缓或急,时间便如逝水漂流般在耳边呜咽而去,丁丁咚咚的乐音,来来的在心头轻漾。
有如天籁,扣击着心灵。
拿起桌上的CD封面看,云水禅心,清灵幽远的名字。
听,一遍又一遍,不忍关掉。
雨声,筝声,竟让心生出此许的惆怅与悲凉,渐漫于红尘之上。
曾经的过往,深深浅浅的记忆漫上心头,点点滴滴的在脑中回放。忆起那些曾经轻轻走过我生命中或相熟或陌生的人,那些曾经发生过或铭记或将要忘记的事,种种,都已随着岁月的流转或停驻或远去,但无论留与去,却都在心底里或深或浅的烙下了印痕,在某一特定的环境之中,清晰起来并迷蒙了眼神。
听山的回响,听水的吟唱。心,在刹那间便温柔了起来,任思绪随着旋律游走。
恍若置身于世外,静坐于幽静空灵的旷野山林之中,观远山如黛雾霭缭绕听空山鸟语流水潺潺。
闭上眼,静静聆听,心,便如水般宁静。
轻轻的弹拨,那曲、那调,清冽如山,清澈如水,久听,所有的俗世的喧嚣都置之身外,所有的纷纷扰扰都远离而去,所有的尘圬都消弥于无形里。
雨,依旧未停。微凉的风,透过未掩的窗吹起长发吹起衣裙。静坐于夜的宁静,让《云水禅心》摄人心魄的韵,温柔如水,在指尖静静流淌,透过清凉的夜色漫过心间,在心里肆意的穿行。
来来去去,重重复复,在心间铮铮而来,又幽幽而去,远离红尘,不再陷落红尘。
此景,此情,此音,淡泊宁静,清澈幽幽,远离俗尘,此时此刻此地,无欲无求,无爱无恨,梵音清清。此人此身此心,去留无意,荣辱不惊,一片澄清。
脸上,轻绽出如兰般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