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花窗,眼中景色甚美。蒙蒙细雨,让我无法释怀。
题记
夜里,黑漆漆的天空中漂着细雨,窗外的杨柳早已沾满了雨水。无尽的黑夜,留给我的是无限遐想。
【听雨】
正直阳春三月,薇雨绵绵。春雨贵如油,春雨细如丝。此刻,雨已经下了很久,夹杂着淡淡春的味道扑鼻而来。虽隔着窗,却仍然阻挡不了春的到来。欣欣然,我不由得站在窗轩边,感受着一切生命的气息。
轻轻合上双眼,听,仔细聆听。那是。绿叶在不停摇曳的唰唰声,雨打在屋顶上的滴答声,还有春姑娘那银铃般的欢笑声。
听雨,是一种雅趣。
【赏雨】
我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幕烟雨朦胧的奇异美景。平时的我怎么不在意这一角呢?
三月的雨,淅淅沥沥洒落,打在我家的花窗上,一时间,雨点散布开,荡起层层涟漪。我用手缓缓沿雨滴滑下,顺着窗,一直滑到窗的最下面。
窗外,雨丝风片,春色撩人。一簇簇鲜花争奇斗艳,虽是黑夜,但花那独特的香味顺着春风,带着芬芳,吸进我的心里。
一株株杨柳和着春风,融着新新嫩绿,映入我的眼里,投进我的脑海里。
赏雨,是一种沉醉。
【感雨】
面对此情此景,我已完全沉醉。顾不得衣装的单薄,顾不得窗外的微凉,顾不得携上一把小伞。我就这样独自一人,狂奔到屋外,穿梭于雨中。
雨,打湿了我的衣裳,沾湿了我的鞋子,淋湿了我的眉眼。可是,我却不在乎。我只感受到了雨,雨的清,雨的美,雨的神韵,雨的神秘。
我已和雨融为一体,化作了幽幽的三月的春雨。
感雨,是一种意蕴。
这场雨,滋润了大地,更滋润了我的心。
初三:红伞胭脂
我也不再确定是哪一个夜晚。沙沙的走在这个昏昏沉沉的夜晚,大概是夏末凉初,这种冷是不会冰到皮肤的,反而一直刮进那些无助的人心中。
笑着,走着,哭着,冷着。
枫的最后一枝叶,等着我的到来,然后颤抖着放手,笼罩下最后一道劫后的余晖,想将流浪的心闷在叶落那一瞬间组成的笼子,那是定格在瞳中的永恒。
我挣扎着逃脱,无力的辩解,我忙乱的双臂搅乱了最后的宁静,于是雨来了。
一滴,吧嗒一声,晶莹四碎,闪烁着无奈而苍白的美丽,就这样,使我的心抽搐的锁紧,就像某个孤寂的星野下,一只失去母兽却倔强的想要证明什么的小兽,有一种呢喃的心疼,愤怒的呻吟。
瞪大了瞳,清晰地透过干枯嶙峋的树的手,仿佛在竭力抓住那片天,问那个藏在阴云下的脸孔,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习惯了。
走着,哭着,冷着,笑着。
孤独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伴在身边,走啊走,到天的那一边。
与校园里枯寂的老藤再次会面,一声来自记忆的呼喊,轰然滚滚,泪雨散落。
帘,雨?
雨,帘。
我就站在这片环绕的雨帘之中,有清澈洗刷暗芜,清声朗谈,与那一丝不见的风景。
我倒在雨中,就这样的肆无忌惮,就这样的浸湿我的青春。
不就,我依然站立,抹掉眼底的水,如酒一样清醇,然后喃喃道,
我没哭。
就这样走了,在雨的伤里,撕开一条我的路。
即使它有多残忍,少年的背影,正如打湿的枫叶,消失在雨帘之中,只剩下一声不轻不淡的声音,总有一种想哭的倔强:
没什么,只是习惯了。
初三:鹿畅淼
二哥回家,得知今年是他的最后一个假期,突然间有些恍惚原来就连除了我之外年纪最小的二哥都进入大学已经数年。我,也脱离了初中,在无声的沸腾中等待未来。
真是值得庆祝两个孩子最后拥有的狂欢。于是某个暮色璀璨的下午,母亲对我说:出去吃饭去吧,吃烧烤,和你二哥一家人。
本来昏昏然的我心中一动,莫名的有种感动。好像重逢了一个老朋友。
穿好久不沾身的外套,踏出家门。迎面便是数日不见的室外空间,极为熟悉,好像用了数年的时间去记忆这个画面。又陌生的让我重重呼吸了好几下,才堪堪融入其中。
走上了一条老路,老的被岁月引燃后只剩下小学走在路上的回忆。我眸中含着惘然,不知所以然走走停停。突然眼前点染抹开一片陈旧的水泥色。像是打开窗户入眼便是千丈悬崖万顷波涛一般,闯进来极为陌生的壮美。在这个,还是那个转角,隐藏在一簇小花后,开辟出喧嚣如同闹市的院子!
想起来了,原来是几垒摇摇的土墙,中间携着一扇残红色的大铁门,年久失修,兢兢业业的封锁着一大片荒地。那片荒地贫瘠的连孩童都不愿意去看。现在却充斥着灯红酒绿,无数人流。炒菜与烧烤的香气搅在一起漫向云霄,一片片的人声与客宴觥筹交错,难得将我的心挑动得激起一丝活泛。
略等几分钟,二哥一家人到了。大伙拣了一家烧烤店,将一个桌位围起来,点餐。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中间去买饮料,我别出心裁挑了四瓶不同品种不同牌子的饮料(姨夫与我父亲喝啤酒),然后把它们分给臆想中需要它们的人颇受欢迎。而我,挑了一瓶较为恬淡的果味饮品。这倒是无关紧要,我只是喜欢它雪白的包装,看起来舒服无比。
点餐倒是顺利,没有想象中的皱眉争吵,全权由我和二哥负责。这点几个,那又添数串,孜孜不倦,乐此不疲。最后为了矜持,好歹刹住了。
心中却犹自不满,这么少,怎么够吃呢?
铺桌,起火,抽出去筷子先去吃几味餐前花生,下酒豆角,最后索性弃了筷子用手去抓,吃的不亦乐乎。天角的残阳好说歹说撤去最后一床红纱,暗的有些不安,令人觉得沉沉如洗。
我细细打量着二哥,多年在南方的生活让他黝黑的皮肤敷上健康的古铜,愈发的健壮与英挺。额头上一沓沓俏皮的卷发俨然有序,他是学医生的,我觉得穿上白大褂的他也许沉谨异常。大约发觉我在看他,他转过头来,用十几年不变的温和半开玩笑,低低说道:我们只负责吃就可以了。
火积威愈来愈浓,肆意张扬,烘斥所有胆敢接近它的冰和冷。修亮的铁盘终于姗姗来迟。迎接它的,还有一块积云。它造出来一块瑟瑟的阴影。
小姨大惊:是要下雨了?
这句话仅仅一掠而下,在棚顶密严下,中心开着滚滚的火舌花,下雨又怎样?
炭火,中心渗着炼狱的融岩色,灼着空气中辛辣的气味,一字排开的羊肉串穿戴齐黝黑而又残破的孜然粉末,仅仅能从吱吱作响的肉串上分辨肥瘦。
我有些踌躇,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从不沾染羊膻。
另一头铺开的蘑菇在辣香中微微萎缩,边缘铸起焦黑的棱角,腻色的油渍在浓郁的肉香中阵阵铺开,一层层一片片的卷起。仿佛化不开的火热裹着流涎的潋滟。
邻桌起身离去,恰好一盘武昌鱼送上桌来。就着余火,母亲和二姨摊开架势,在邻桌上烤起鱼来。一切都其乐融融。
拾起第一串烤好的烧烤,我小心翼翼咬了下去。鲜香热辣的味道夹着口水滚滚而下,涨开在整个口腔。汹涌的热意冲开了我最后一丝冰冷,淋漓的轰击着我的味蕾。
纷纷开吃!一串串的肉串,辣椒,烤鱼分发到各个人的手里,像是还燃烧着一样吸引着觅食的飞蛾。大家纷纷大快朵颐,我也是吃出了豪放,接过几串考好的吱吱作响的肉串,用烙好的烙馍一卷,塞进嘴里咬的咔咔作响。
太辣了!羊肉串带来从未经历过的浓厚如瀑布的辣香充斥着嘴中,势不可挡的进入鼻腔,贪婪的掠夺着嗅觉献上的臣服。火热的感觉从灵魂深处燃起,刺激着庞大的食欲。辣,仿佛成了茫茫一片,在喧嚣的闹市中升华,放松,翻飞,欲罢不能的一次次接触,来宣泄着罕有的疯狂。
烤鱼的滋味终生难以忘却,细嫩如同初生的嫩叶,香辣的口感让人想起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杜松子巧克力带来的满足全身心为之投降。
还有辣椒,青涩滚烫,其中的丝丝白筋收敛起平日的嚣张,在火舌上乖乖化为一抹甜。
蘑菇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吃完此生无憾。
年糕刷了一层层甜酱后烤的焦脆难言,铺上薄薄一层辣椒粉,搅得牙齿直往嘴唇外面龇,这时灌上一口果味饮料,嗯!太美好!
热火朝天间,一抹银光闪过,我从与二哥的对视中看到了惊异。
轰隆隆。简单壮丽的雷声宣告了预言的结局,暴烈的雨滴磅礴倾下,砸碎在厚厚的棚顶上,愤怒谴责这水中熊熊的火焰。
夜陷入极深。
滚滚大水在大棚之间的缝隙中流失,不甘心的蔓延。
没有一个人恐慌,忧愁。所有人都在狂欢,谈笑。
桌子上堆砌起如山的竹签,想起之前对电视里那些人吃的签数的惊奇,不由失笑。
胃里送来滚滚的热,夜间降下丝丝的凉。
人,面对着火,背负着雨。
火,烘烤着人,驱散着夜。
雨,融合在夜里,蜿蜒在脚下。
夜耐心的磨着,磨到了雨停,磨到了火熄,磨到了人走。
收拾完最后的餐食,抹抹嘴,大家默默起开身来。
心中突然有了解脱似的怅惘,我看向天空,星星在,很亮。
初三:鹿畅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