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应该是有雪的,在我的世界里,雪花飘飘,一片白茫,这确实是一个有雪的夜晚。
在雪天相接的地方,一个闪亮的白点儿朝这边飞来,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头顶上闪闪发光的光环,背上伸出了一对雪白的翅膀,在羽毛的下端带有丝丝的金黄。这可不是一般的天使,每一个有雪的夜晚我都能看见它,每一个有雪的夜晚我都会感到孤单,直到它的出现,雪夜终于有人陪伴。
熄灯后,一个人靠在椅子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窗外的它,漆黑的屋子,外面,白雪反射着月光,显得那么耀眼。不敢打开窗,害怕吓走了小天使,它走了,我会感到很孤单,于是我就隔着窗子和它说话。
嗨,小天使,为什么每个有雪的夜晚你都会出现?它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雪的使者,那我就叫你雪使吧。一片寂静,没有回应,哎,你不回答那你就是默认啦。
小雪使眨了眨眼,只是对着我微笑,此时此刻,整个世界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令人害怕,我真有些发火了,嘿,怎么老是不讲话,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没听到过你说话。我放下咖啡,爬进被窝睡了。
梦里,雪使面对着我,还是那讨厌的微笑,但是它终于开口讲话了,那声音很轻,好象害怕吵醒了梦中的人,同时它的声音也尖得可笑,嗨,我的朋友。我强忍住笑声继续听它说话该是问你一个问题的时候了。
什么问题?你只管问好啦。
为什么你会觉得孤单?
一阵沉默之后,我幽幽地说:雪,是那么纯,在月光下色彩如此单调,让我觉得人生就像一杯水一样纯而无味,生活在一杯淡水里自然会让人感到寂寞。
其实细细品尝,淡水也会有甘甜的味道,若是你愿意让外界的糖渗入,那你会发现水很甜很甜。我刚张开嘴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清晨的鸡鸣惊醒了梦中的我,看看窗外,雪使已经不在了。
一整天,都在回味雪使的话。甘甜,甘甜,到底怎样才能品尝到人生的甘甜?最后我选择了体验人生。我开始主动和同学们说话,开始丢开冷漠以笑脸迎接东升的太阳,以乐观看待西边的夕阳,一天又一天,我的心不再寂寞,它开始微笑,笑的很甜,我终于品尝到人生的甘甜。
只是为什么以后的雪夜都没有再看见它,不知怎么的觉得挺想念它的。
终于,又在梦中见到它,这又一个圣诞的雪夜,它对我说:其实我是甜的使者,我是来帮助你摆脱寂寞的,只有冷视人生的人才能看见我,当你真正的品尝到人生的甘甜不在冷视人生时,我也该和你说再见了,希望你以后喝的每一滴水都像甘露一般,后会无期,朋友。谢谢你,甜的使者,后会无期我静静的看着它离去的身影。
喜欢上雪夜,喜欢上纯而甘甜的人生,因为雪夜我不再寂寞。
黄昏时分,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天的雪,终于渐下渐止了。沉沉夜幕下的大千世界,仿佛都凝固了,一切生命都悄悄进入了梦乡。或近或远的山谷。平川。树木。村落。在雪花映照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这雪后的夜晚,万蔌俱寂,毫无生气。
慕地,从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冲破这寒夜的寂静,那叫声,如泣如诉,若怒若怨,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唔,是那条被主人放逐的老狗在前村的篱畔哀呤;是在哀叹自己的身世,还是在倾诉人类的寡情?
漫无边际的旷野平畴,在雪白的覆压下蜷缩起身子,好象连挣扎一下也不情愿的样子。那遍地萋萋芳草,匆匆来去的游蜂浪蝶,如今都藏匿得无迹可寻,只有那几棵百年老树,依旧伸展着那搓牙的秃枝,像是鬼影憧憧,又像那白骨森森,给雪后的夜色平添几分悲凉,凄清。
茫茫太空,默默无语的注视着下界,越发显出它的高深莫测,雪层背后,月亮露出了灰白色的脸庞,把泠泠的光洒向人间,使人更感到寒气袭人。和她做伴的,唯有寥寥的几点寒星,致使她也不免感叹这寒夜的落墨和凄泠。看,她的眼神是那样忧伤,她的步履是那样迟缓!
渐渐地,月儿终于到达它行驶的终点。悄然隐没在旷野的边沿,剩下的只是一片青灰色的回光在天际荡漾,少倾,又见那种神秘的鱼白色开始从东方蔓延,想撒开一幅轻柔的纱幕笼罩住整个大地。寒意更浓了。枝头的积雪都已在不知不觉间凝成了水晶般的冰凝。
雪夜真美,我愿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美好的一刻!
你不要理我!许是我刚才的哪句话惹恼了你,你只扔下了这句话,便留我一个人在走廊上哑然。
我急急地跟上你的脚步,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说了你不要和我讲话啊!果然,还没等我讲完,你便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解释。
不可理喻。顿时,这四个字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气呼呼地扭过身子整理起桌上的书,将桌上的书一本本拍得声声响。
我们之间似乎被隔出了远远的距离,都难以到达对方的那个彼岸。
中午的自习课,我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手头的数学题。以前每有不会的难题,她都会热心地教我的。正想着,却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声抽泣,我知道是她,赌气着不肯转过头,目光却是不自觉地瞥向后面。只见她头低低地看着作业本,一字未碰,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滴落在桌面上,在这静谧的教室里显得异常清脆。我几乎就要开口安慰她了,却还是抑制住了那颗立场不坚定的心,生生别过头去。
一个下午,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没有搭理彼此。我依旧与他人嘻嘻哈哈,而后面她的笑声也时时传来。有些别扭,我想。
体育课时,我在位置上磨蹭了半天却迟迟没有下楼,我知道我在等谁。以往我和她都是一路说笑着走下楼去的。她不会来找你的,我这样决绝地告诉自己。
我突然觉得自己与她之间已有了厚厚的积雪,我只能隔着宽宽的积雪远远地望着他,我过不去,她也过不来。
练乒乓球时,我站在原来的位置,而她拿着球和拍也站到了原来的位置我的左边。每当我捡拾掉落的球时,我总是能与她欲言又止的双眼对视,我知道那不是意外。我却是不着痕迹地一次次收回目光,我不敢面对那对探求的双眼,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提出和好吧。
直到,我看到了她的微笑,我知道她看穿我了,看穿了我表面的冷漠下的不安的心。于是我也回了她一个释然的微笑。我终于不用再假装了,我想。
我仿佛看见了积雪的消释,马路两旁的女生飞快地冲向彼此,阳光闪耀在她们的发梢,笑靥,也在心间。
初三:陆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