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她,因为她是我的妹妹。
父母把她和奶奶都接到了北京。起初她是不愿意去的,后来在奶奶的劝说下才勉强答应的。
父亲把我们安排在了同一个班级。我们每天都一起上学,上学的路上她从不说话,即使我有意无意的找到一个话题,她也只是嗯哦的回答。在学校里她没有一个朋友,我抬头总能看见孤独的她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天空,而她旁边是一群唧唧咋咋的顽皮丫头。
北京的一切对她来说那么陌生,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学校、陌生的人。她就像一个迷失在孤岛上的流浪者,一直生活在渴望与孤独中,我想去拉他一把她却漠然的忽视了。
小学毕业的那年夏天,我们刚满十二周岁。奶奶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永远的离开了人世。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把她原本就不完整的生活完全搅碎。
奶奶葬礼的那天,天空下着大雨,她跪在奶奶的坟前哭的很伤心,我没有哭,却能深深的体会到她的痛心。她跪在雨中没有打伞,豆般大的雨摧残着她弱小的身体,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痛。我上前给她撑伞她却把我的手硬硬推开了,伞倒在了雨地上,我并没有去捡,而是默默的陪她一起淋着。
最后她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坟前。父母忙着葬礼,于是便由我去照顾她。
妈妈说姜汤驱寒,于是从不上厨房的我费劲的煮了一碗。等到她醒来的时候我正端着碗在她旁边坐着。
她没有看我,眼里还含着眼泪。我把姜汤递给她,她没有接。她冷冷的说:许念一你高兴了吧,在也没有人会在意我了。说完又失声痛苦了起来。
我很诧异,原来在她的心中就是一个介入者、一个建立她痛苦的人。我能够听见我心流泪的声音。我把姜汤放在了桌子上,走了出去。她不知道她说了那句话之后我一个人哭了很久。
从那之后她变得更不爱说话了。我们之间那堵封闭墙愈来愈厚了。
上了初中我们没有分到同一个班级,这对她来说似乎不错,最起码我们见面少了。她的成绩不是很好却极爱看书,喜欢写一些短篇的文章,虽然我从没有看过但我知道一定非常好。
初三:曲殇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即使拥有相同的面孔。
七岁那年,我随父母从北京回来,看着与我有相同的面孔,惊呆了。
妈妈说她是比我晚两分钟出生的双胞胎妹妹,许念宁。她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而我却没有。或许,这就标志着我们的不同。
我用稚嫩的手牵她的手时,她却把她的手从我的手中硬硬抽了回去。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的不屑,头也不回的往奶奶身边走去。我愕然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七岁小女孩的眼中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即使拥有相同的面孔。
我刚满两周岁时,父母就带着我去了北京。走的那一年,我没有任何有关家乡模糊的记忆。我不知道父母是否回来过,只知道我没回去过。
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我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公主。还学习了芭蕾、钢琴,而她一直待在乡下念书,七岁就会帮奶奶做饭。
她很少说话,也很笑。
妈妈对她很好,好到我都想吃醋。我问妈妈为什么,她抚摸着我的头说:那是妈妈欠她的。我不懂,也没往下问。因为我看见妈妈偷偷的摸了一下眼泪。
从那之后,我对许念宁很好,似乎对她好是我的宗旨,她喜欢的东西我从来不要,从来不要。
初三:曲月
在一片新欣向荣的树林里,生长着参天的大树和一朵朵争芳斗艳的鲜花。同时也生长着一棵娇嫩的小草。
小草在雨露中成长,伸展了臂膀。而鲜花也更加美丽,并且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它们共同感受着大自然带来的气息。时间也是这样的过着。
初春弥香的季节,总会招来前来游览观光大自然的人。
人们观赏春景,总是对美丽并散发芬芳的鲜花赞口不绝。而对脚下被踩踏地身受重伤的小草,却并不在意。
小草顽强的撑起,重新修复受伤的身体,在雨露和被鲜花遮住阳光后所散射的余光下继续生长。鲜花摇摆身姿发出了对它的嘲笑和鄙视,说它的样子简单丑陋且不及自己拥有的芳香。大树也数落它,说它低贱且没有自己高大和魁梧。小草无语,只是在现实充满冷嘲风雨的环境里,用一颗坚韧而又柔弱的身躯默默地顶忍着。
直到有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这里。滚滚的洪水如同大海中的一滚巨浪,瞬间吞噬了这块看似仙踪林般的地方。洪水退去,这里又是风和日丽。然而以前的景象早已不在,只剩下一片狼藉-参天的大树如今枝残根破,鲜花早已不复存在。
又是一年春天的开始。在一阵阵柔风细雨的作用下,小草开始了新的发芽,是的,它用顽强的生命力延续了新的开始。为大地披上了新的装束!
想想看,生长在现实中的我们也不如此吗?
河东初三: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