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11级与上一级有所不同,地理延后一年学业水平考试,So,初三,更紧张了。
四门要结业的课程,老师全部换掉了。听班主任说,地理老师生病,不能再教我们,当然,新换的老师教的确实很好,但没有了以前的欢乐。
在以前的地理课上,以同学们讲为主,什么地方没讲到,老师再补充。备课的小组当然要学的很好,听课的学生也都放松去听。这种方法可能会费很长时间,毕竟学生自己不知道什么是重点,什么不是重点,但课堂上总是会有很多欢乐,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班的地理成绩一直是第一名。
我是地理课代表,但地理成绩却不理想。总是在八十五分周围转悠,因此老师经常批评我,待我的成绩慢慢上来之后,也受到了老师的表扬。老师说,该批评就批评,该表扬就表扬,老师对待每一位学生都是平等的,从不会因为成绩的好坏对人有所不同。记得每次考完试之后,老师都会发奖,虽然只是大白兔奶糖之类的,但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那真实的灿烂的笑容。
张老师说,假如人能活到七十岁,她已经过了二分之一多了,我们也已经过了五分之一。时间过得很快,根本不知道父母还能陪我们多久,她说也不知道她还能陪她女儿多久。我清楚的记得当时老师的眼角有泪珠,那是最真实的情感,同时,我的鼻子也酸酸的。
在初二暑假结束的时候,我才知道,张老师是我妈的一个复杂亲戚的表姐,可就在刚上初三,张老师就不教了。
从开学到现在,我只见过张老师两次,一次是在上体育课时碰见,我们都一一跟老师打招呼,那熟悉的笑容深深地刻在我心底。第二次,就是昨天,我去教地理作业,在离开办公室下楼的时候,看见张老师从楼上下来,扶着栏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老师并没有看到我,此刻,我的鼻子很酸闭了闭眼睛离开办公楼。
张老师那熟悉的笑容深深烙在我的脑海里。
初三:沈子暄
无聊的暑假又一次用它自己那干躁得没有半点水分得手敲开了学校的大门。
学生顿时如同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穿过校门。想要利用暑假充足的时间去寻找校园外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只有我,面对冗长的暑假不知所措。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标一般,盲目地摸索着前进的道路。
冷不丁地被死党不耐烦的拽出了校门,走在回家的路上,竟然出人意料地认真听她说完了一路的话而没有插半句嘴。
我感到无比的闷热和无聊。这个夏天应该会很难熬吧。坐在空荡荡的窗前,这样想着。
五天后,因为我在家的无所事事,彻底惹怒了母亲。为了让我不再让她操心,便把我送到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冒牌补习班。让我插在一大群不认识的人群里,过着无聊,吵闹却又不失精彩的补课生活。唯一让我高兴的是我的死党唐超也在。
第二天,我正式进入这个班。可却因为势单力薄便和死党一同挤在极度靠墙的第三排。
就这样无风无浪地过了一天又一天,总是重复着一切。
直到有一天,唐超说她受不了了。便决定去寻找其他的座位,在她找到后也让我一起去,可我拒绝了,并笑着对她说:你呀!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你找的那个座位勉强才能挤下你,再加上我,岂不都成了连体婴儿啦!放你一百个心吧,我在这儿很好啊!接着,笑着帮她收拾完了书包,就送她过去了。
她走后,我仍然平静地过了三天,可到了第四天,便忍不住了。再也无力去抗拒铺天盖地涌过来的孤独的浪潮,像是没有预期的,让我趴在桌子上。手埋在交叉的双臂里,想要哭泣,才知道自己根本不可以在补习班里哭。想要流泪,可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根本流不出泪。在这由两只手臂所创造出的一片黑暗中,我却无助地感到了无边的落寞。
想到日本动漫里的一片片樱树林。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过一个女孩站在一棵樱花树下,任由一朵朵花的瓣飘落过自己的发丝。
可如今,我只发觉自己同样站在了一片樱树林里,可头顶上是一棵没有生长一片树叶的枯树,一根苍老的枯枝将我头顶原本湛蓝的天无情地分割成了一个又一个支离破碎的蓝色透明玻璃。望着身旁无数棵飘舞着曼妙樱花瓣的樱树。眼皮像一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灿烂得刺眼的阳光。仿佛想要下定决心,让自己的双眼习惯黑暗;让自己的心习惯孤独。
我可以站在另一棵树下,另一棵开满樱花,同时又飘落着淡粉色的树下。
然而,我没有,我不愿意这样做。
我舍不得它。舍不得离开这棵我一直守候着的树,尽管它不再开一朵花,不再生长一片绿叶,尽管它已然枯死。
我不会离开熟悉的它而虚荣地躲在另一棵陌生但却美丽的樱花树下。
那是我最近一次回到家乡。童年的那颗小树长大了。门口的那个灰不溜秋的亭子还是那样令人熟悉,那块刻着春风新村的石头除了腐蚀一些,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一切却又变得陌生了起来。
表哥待我没那么好了,那张熟悉的脸陌生了。
是因为三年没有见他了吗?不是,是因为我们有什么过节吗?不是。是因为那时我盗用他的游戏密码而耿耿于怀吗?是因为他的成绩比我好而耍酷吗?是因为外婆老夸我而不夸他而感到生气吗?好像都不是,但是又说不上缘由。
当我喜气洋洋地走到表哥面前,亲热地叫一声哥时,他点了点头。没有像往常那样点我的穴了。表哥站在那里,一脸孤傲,没有一点笑意,像一桩冷冰冰的雕塑。父母们一见面就相互寒暄,我们之间却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有小小的回响。表哥缩了缩手,眼睛直视着地板,说道:我先回房间看书了,晚安。
晚安?我有点伤感。但是我却不受意识控制地点了点头。要是以前,我们可是有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话,现在却只能拘谨于礼貌用语了。不行,他是我表哥,兄妹之间哪有那么大隔阂?我暗自思考,等表哥将要关门的那一刻,我喊了一声:哥,我们看电影吧!我看到了哥冷漠的眼神,知道他一定会拒绝我。在我十分后悔讲出那句话之际,一句:进来吧!如救命恩人般飘入了我的耳朵。我快乐极了,以至于表哥在门锁上的温度还未散开,我就已经坐在了电脑桌旁,看着新上映的电影。
电影是我已经看过的。但以前的时光彷佛又一一重演。佳,要喝大麦茶吗?是三月刚上市的,对眼睛好。哥的脸我没有看见,但是大麦茶的香气却萦绕满室。从大麦温馨的香气里,我彷佛嗅到了表哥温暖的气息。尽管他现在高傲,但是却有一颗温暖的心。我手捧着杯子,暖和地想。
在一些十分无聊的电影片段,我悄悄问哥哥:哥,我想快进了,可以吗?哥哥每次都答道:快点按呀,我也想狂按了。然后我们哈哈大笑起来,互相调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沉浸在温暖的世界里。是因为亲情,才让我们能够默契十足。
临别的时候,哥的话不再冷冰冰的了,有了些温度。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中考加油!,会想念你的。你也加油!一起奋斗!我回敬道。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你,表哥,你让我知道熟悉的温度,亲情的温暖,一切,彷佛又变得熟悉起来。
广东广州越秀区广州市执信中学初三:郝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