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段段美好的童话在我的记忆当中划过时,不免使我想起,我的生活还浸泡在泪水中一个伤心的童话。
(一)路口的影子
小时候,爸爸总是让我给他背着,在那个路口开始,一直背到下一个路口。
现在,我却是一个人站在那儿,不时会看见当年的场景:
爸爸,我累了。
才走几步啊,就累了?
就是累了嘛。
好好好,我背你过去。
孩子用小手紧紧的拽着父亲那单薄的衬衫,小脚扑腾了两下,父亲就拖住了那孩子的腿,半蹲下去,大喝一声,那男人站了起来,孩子就背到了背上了。
走咯。
抓紧了。
快点,跑快点。
儿子,你又变胖了。
呵呵。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回影,我的眼睛盖上了一层晶莹的苦涩,仿佛一枚重磅炸弹坠入我的心河,轰的一声,炸起一片波澜。
痛,孤寂,怨恨,无情,冷漠,就像过去一切美好的尸体,躺在那几尽干涸的心河中,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河边哭泣。
站在那个路口,谁还会记得这里曾经埋葬在这里的美好呢?谁有会去在意这儿正在上演着一段上心的童话呢??
(二)那支烟头
谁道人生无再少,香烟袅袅绕灯台。
时间匆匆走过,常听见父亲在说那么一句话,我小时候啊,那叫一个厉害啊,虽然带着笑,却掩盖不住他眉眼间的愁绪。只见他捏了捏烟头,叹了一口气,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一次,我和往常一样,和朋友出去打篮球,打完刚回家,大概六点了吧。刚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烟头,我眼眶溢出了泪水,泪珠轻挂在脸上,我没作出声来,只是静静的朝走上走去。
回来啦。
嗯,回来了。
快吃饭去吧。
爸,你不吃吗?
吃过了,快上去吃吧。边说边摸着肚子,我的脸忽然开始可以的背着他,脚步也快了几许,因为我知道,父亲那圆鼓鼓的肚子,已经消瘦了好几圈。
那一顿,我的饭,有点咸。
第二天,当我再下到楼下的时候,地上的烟头基本上已经被扫干净了,只有那个墙角处,还有一根烟头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是一个愁绪的男人在说,我小时候啊,那叫一个厉害,叹了一口气,就再也没作声了。
(二)独白尾声
当我在回忆着这背对着的过去时,更多的是独面一痛,而伤的是我的眼睛,泪水会不自觉的滚落下来。
我伤心着,等我伤心够了,这童话也就不再伤心了。但我还在哭,没说别的什么,只是在那暗暗的角落抽泣。
初三:陈一亨
当悠然的白云被燥虐的旱风撕扯成飞散的翎羽
当浩瀚的沙海被偶尔的驼铃装饰成沧桑的古画
当苦难的身躯被锋利的雷电抽打成昂首的骷髅
当呻吟的幽灵被凄迷的月光揉搓成金黄的沙粒
我们终于听见了那是天地交响乐中一段最悲壮的旋律。
蓦然回首,一片繁荣,一片辉煌,一片古国文明在被霓虹描画的幻境中交织,升华,回荡。曾经的家园是遍地的胡杨和金黄的麦浪。
曾经,有一位蹒跚孤独的老者在他的荫庇下休憩,他亲眼目睹一个曾辉煌一时的楼兰古国是如何在历史的长河中消逝的。他永远不会忘记是人类的罪恶让他的朋友一个一个倒下,是人类的罪恶让这里曾经风吹草地见牛羊的和谐景象销声匿迹!
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个三千年不朽的生命,他的坚忍和惨烈似鲜红的血液铸入生命的年轮。黑夜的流沙无情地钻入着这里最后一棵饱经沧桑的胡杨张裂开的伤口。
他只有沉默,强忍着肉体的疼痛,在心中大声咆哮石破天惊,无奈的抽泣。
他就这么赤裸裸地站在荒漠之中,干枯的树枝挣扎着伸向湛蓝的天穹,绝望地祈求着什么!但他是在祈求什么?是祈求人类的保护还是祈求想要放弃三千年漫长的生命轮回?
三千年的等待,三千年的痛苦终于在无声的抽泣中绝望地倒下。
初三:流年
据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如此,若有来生,就让我做一条鱼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淡忘七情六欲的滋味。
题记
风起风落,转眼间,秋去冬至。
凉风乍起,袭起一地黄叶,天际微红,照映一片大地,这是一个秋冬交替的早晨。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忽的,一抹黄色从天而降,轻巧的落在脚下,不由唇角依稀微翘,呵,落叶吗?
它如同我的漫无目的随风飘至此,而最终的归宿又是哪里呢?即便有化作春泥的念想,可在这喧嚣的城市中间,这般,终究是幻想。
英国诗人丁尼生曾经说过:天下最沉痛的事情莫过于回忆起欢欣的日子。如若落叶有人的情感,或许它会在生命消释时而感到痛苦罢。
世界上最幸福的不是高智慧的人类,而是记忆只有七秒的鱼,或许,在七秒之前,它意识到自己将要死亡,可七秒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而它也化为了宇宙间一粒尘埃,没有留下一丝遗憾与悔恨。
人生来便注定有一日会死亡,可奈何悲伤与欢乐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却贯穿了人的一生,只要人存在一日,那么他心中必然会有这两种情感,而二者之间最大的区别也只是铭心刻骨和一笑而过罢了。
不得不说,我的悲天悯人在一些人看来或许只是用来点缀沧桑的饰品,可在我看来,我的悲天悯人莫过于是喜悦之中含着泪水的忏悔,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辛酸。
驻足许久,悠悠叹了一口气,再低头,那最初的落叶早已被层层覆盖,双眸一黯,慢慢弯下腰,用手轻轻拨开那层层束缚,终于,还是发现了它,那最初的落叶。
风落罢,一切便尘埃落定,唯有我与那遍地落叶依旧没有归宿。秋去冬至,这是旧的结束亦是新的开始。
初三:焦一真